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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摸,茶几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得快要看不出顏色,看起來像是許多年前留下的遺蹟,而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都還沒完全乾透……羅星弈若有所思地收回手,舉目四下望了望,看到牆角有一盞完好的攝像頭,便走過去,向著牆角上的攝像頭詢問了一聲:“望舒?”當羅星弈抬起眼睫向上看時,燈光一照,這才讓人發現他的瞳孔有些特別。不同於亞洲人普遍的棕黑色系瞳孔,羅星弈的虹膜顏色雖然也很深,但卻是由紅沉澱而成的深色,有光的時候,會顯出如紅酒般的光潤色澤,像是兩汪被珍藏多年的醇釀。攝像頭捕捉到羅星弈的虹膜資訊,分析確認後,紅光閃爍了兩下。隨後,這間休息室的音訊內響起一道聲音:“羅先生,很高興再次與您相見,但很抱歉,我因能源有限無法投射影像與您面對面交談。”回答他的是這個基地最寶貴的財富——擁有超時代智慧技術的人工智慧“望舒”,與首都的“羲和”共享同一技術體系,可以說代表著當世最高ai技術。至少在2021年是最高。在這個基地中它無處不在,與其說它管領著基地,倒不如說,它就是這個基地本身。而這個坐落在地下的科研基地,也因它被命名為:月宮實驗基地。“望舒,這外面出了什麼事?”羅星弈看著這找不出一絲活人的氣息的滿室狼藉,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在他休眠期間,這外面一定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的人呢?這些武裝人員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管道里的東西又是什麼玩意兒?”“羅先生,按照時間順序,我這麼回答您的問題。原本的工作人員大部分於23年前撤離‘月宮’,少部分人因受染被隔離清理……”“停!停……你說什麼?”羅星弈打斷望舒的話,他磕磕絆絆地動了好幾下嘴,舌頭都有點打結,舔了舔唇放鬆了一下才說從喉嚨裡硬擠出後半句,“23年前?!”望舒的聲音樣本採集的是一位少年的清亮音色,但毫無感情起伏,“是的,羅先生,如果我的時間與外界一致無誤,您已經休眠24年了,現在是2046年。”2046年。二、十、四年。一時間羅星弈覺得自己比之前缺氧的時候還要暈眩,這巨大的資訊量衝擊讓他瞬間懵了神,感覺自己好像喪失了語言能力,不是很能清楚理解望舒的意思。明明感覺閉眼前的畫面還鮮活清晰,恍若昨日,可誰能想到,他竟然無知無覺地在營養原液裡沉睡了24年之久……沒人來叫醒。羅星弈消化了好一會兒資訊和情緒,才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擺了擺手,讓望舒繼續說下去。“羅先生,我想先糾正您一個認知,目前闖入‘月宮’的武裝人員並非是一隊人馬,而是來自不同方向的兩方人員。其中一隊於31個小時前在第五層偷盜了您的休眠艙,途中遭遇另一隊的埋伏,後交火。雙方均被我用氰化氫氣體逼到了0514房間,但隨後他們毀掉了監控,我無法得知後續情況。”羅星弈聽著,眼中銳光一凝,問:“五層以下呢?”優秀的人工智慧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答道:“五層以下作為‘月宮’最高機密領域,在23年前我就已經執行水封,切斷了所有通往五層以下的通道。”“兩隊暴力闖入‘月宮’的武裝人員被我監控到的共48人,其中16人失聯,剩下32人目前被我困在第九層及以上。”“月宮”的基地建設是倒置的金字塔型,按照機密程度高低從上至下擴張,一共二十層,十至二十層都只能算做外圍,給一般的科研和工作人員、後勤人員使用。十層及以下則一層比一層複雜嚴密,即使是在休眠前,羅星弈的限權最高最高,也只給到了第五層而已。望舒繼續敘述著眼下的情況:“‘月宮’多年無人維修,設施老化,兩隊人馬在潛入和交火中又破壞了我不少程式,因此我部分功能啟動受限,無法清理入侵者們。不過,他們兩隊人馬並不合作,還放出了實驗室內受染的變異生物,或許,也並不需要我出手。”作為結束,望舒這麼說道,“羅先生,根據我的行為資料分析,這兩隊武裝力量的目的,似乎都是您。”“哦?”羅星弈抬眼看向攝像頭,“什麼人過了二十多年還能想起有個休眠的我?”望舒一板一眼地答道:“未知。”望舒當然是一無所知的,當年活著的人撤離“月宮”,並沒有帶走它的程式。於是它便靠著基地的能源系統勉強維持著最低運作維持了23年,直到31個小時前,一隊武裝人員從外界暴力入侵“月宮”,這才讓它又在二十多年後見到了活人。可惜了,活人是敵人。毫無意外觸發了它的安全護衛系統,正在被趕盡殺絕。九層之上是來自外界、來自多年後的入侵者,而羅星弈與望舒,這兩個還停留在過去的老古董,就在這間荒廢的公共休息室裡,隔著一盞小小的監控攝像頭會了一次24年後的晤。當這座不知為何被遺棄的基地在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