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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也即將走入永夜。於是人們不得不考慮給未來留存希望,開啟了一項名為“存火運動”的實驗計劃。實驗專案的總負責人是個被脫髮禿頭困擾多年的中年人,名叫徐焱,五行缺德,官場老油條,實在和科研搭不上什麼邊。可當他不苟言笑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像是兩把利刃,能破開一切迷霧與黑暗,冷酷而堅定。他把煙摁滅在窗臺上,說道:“星弈啊,咱們沒辦法了,只能把火種留給後人,所以——”他看過來,吐出最後一口白煙,“我決定讓你去傳遞火種。”羅星弈也記得,當時他站在休眠艙旁邊準備進行“水養眠”,看著全副武裝的實驗員在巨大的儀器前忙忙碌碌,把外套脫下來遞給旁邊穿著隔離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歪頭跟徐焱說:“徐叔,我倒希望我一覺睡醒後,沒有用武之地了。”徐焱的臉隱藏在隔離防護面罩厚厚的玻璃下,是什麼表情,因為玻璃反光太厲害他也沒看清,只聽見室內一個接一個聲音都小聲說:“希望吧。”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並沒有依照計劃被實驗室的人喚醒,而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連人帶艙給偷了出來。這群人死了,卻留給他一間密室。也許,也不是留給他的密室。羅星弈看著那個死在操作檯旁邊的人,他的血跡只殘留在一個按鍵周圍,說明他當時其實是有意識去按開啟鍵的,不是意外情況。而他們既然要放他出來,又何必自相矛盾再做個密室把他關起來?這裡暫且做兩個假設。一、他們是自己將自己關了起來,為了躲避什麼人而切斷了所有的通道。二、他們是被迫被關在這裡,企圖透過逃生通道離開,但被隊友擺一道,隊友不僅自己跑了,還從外面把門鎖了。可問題來了,他們被關在這裡,情況已經很艱難了,但凡有點腦子,也不該在這時候自相殘殺到團滅啊。羅星弈搞不明白這群人究竟遭遇了什麼,也就放一邊懶得管了。他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這間密室,發現這應該是某個主任的辦公室,但看起來似乎已經廢棄很久了。按照基地的建築模型,像這種辦公室的格局都是套間模板,他現在站的應該是外間,裡面還有一間比較小的休息室。羅星弈繞過一張鏽跡斑駁的小沙發,踩過還沒完全乾透的一灘血,把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改造後的衝鋒槍撿了起來,搜了一圈沒搜出子彈,便把只剩三顆子彈的槍背在了身上。接著他又從一個人身上摸出了一把鐳射刀,隨手一切發現在科技的榮光下那叫一個削鐵如泥,當即就笑納下了。把這十一具屍體挨著摸了個遍,但這群人估計是真的彈盡糧絕了,除了一把戰術手電和一把軍刺,羅星弈什麼好東西也沒摸出來。不過聊勝於無,他這個連衣服都是扒來的人當然不會嫌少,通通帶在了身上。將戰術手電往上一拋,接住,羅星弈頭也不回,對身後的屍體揮了揮手中的手電:“你們來我家偷東西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走了。”他走過大半個辦公室,拿出鐳射刀往緊閉的隔間門上一劈,沒那麼牢固的門便順著鐳射劃過的痕跡斷成兩半。門後就是一間小的休息室,架著一張單人床,床正對著的上方有一個通風口,當然也是被焊死的。不過這個通風口比較特別,困死在這間密室的人或許不知道,但羅星弈作為在基地從小玩到大的混世魔王,他當然知道這種一般開在休息室內的通風口,其實是留給人撤離用的一條逃生通道。內部空間可容一人透過,就通向這一層的主廳。所以羅星弈當即便踩上了單人床,嗖嗖兩刀用鐳射把通風口切開,叼著戰術手電,往上一躍,雙手抓著通風口邊緣做一個標準的引體向上,就把自己送了上去。爬上去的瞬間,羅星弈瞬間被又腥又高度腐敗的惡臭包圍,一口氣還沒舒出來就憋了回去。他拿手電照了照這個管道四周,沒發現什麼異樣,卻也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手腳並用地開始爬管道。管道內空間不大,戰術手電的光完全能覆蓋到每一個角落,爬過一個拐角後,羅星弈的動作停下了。戰術手電明亮的光落在前方,讓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裡的管道上粘著一層既是血色又是肉色的滑液,還沒幹,很新鮮,在燈光的照耀下甚至反光出晶瑩的光點。像是什麼黏滑噁心的巨大生物逶迤行過的痕跡。這瞬間羅星弈就明白了那群人焊死通風口的舉動是為什麼,他們的確是在躲避什麼的人,也或許……並不是在躲人了。這外面,究竟發生什麼了? :月宮與望舒通風良好的管道內冷風一吹,送來一陣惡臭,手掌緊密地貼著管道時,能清楚感受到遠處因東西活動而產生的輕微震動。羅星弈連猶都沒猶豫,直接倒退著往後爬了幾步,從另一旁的岔路口走了。別說他現在剛從休眠艙裡爬出來什麼武器都沒有,哪怕就是他狀態巔峰的時候,也並不想跟十幾個武裝人員都搞不定的東西硬碰硬。畢竟羅星弈這人的人生信條乃是:能裝逼時絕不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