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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醉環顧一圈,發覺甘露正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他最清楚不過,她怕自己和俞秦爭奪家產,打從自己進這個門後就沒有給過一個好臉色。俞醉只覺得可笑諷刺,這家人可真是齊心協力,就剩下他一個人像個小丑在蹦噠,曾經還以為能融入其中。去他媽的認祖歸宗,他不想再忍耐這種日子。俞醉破罐子破摔了,這些話他以前忍著沒有說出來,今天終於可以一吐為快讓他舒暢不已,他咬著牙,強忍心中的悲憤道,“你們嫌我喜歡男人讓俞家蒙羞,那可真是對不住,我還是依舊會我行我素,至於這個家,不要也罷。”他說出這番話,客廳幾人面色各異,誰都沒有預料到俞醉會這麼決絕——但只有他一個人清楚,他是在受了多少年冷落後的心寒。他已經不抱奢求,俞家從來都不是屬於他的家。俞秦反應最為劇烈,在他轉身要走時,忽然重重拉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哥……你別這樣,求你別說氣話。”俞醉看著他要哭不哭的臉,酸澀難當,但他還是用勁把兩人拉開,勉強笑了下,“我沒在說氣話,但以後你要叫我哥,我還認。”他不再猶豫,也怕自己心軟,快步的走出俞家的老宅子。臨行前,他回頭深深望了一眼,他還記得頭一回到這裡的震撼,那是不屬於他的世界,他從來就不應該踏入。夏風帶著些燥熱,但俞醉卻覺得渾身發冷,他慘淡的笑,想,現在自己可真是一無所有了。 車子一路高速駛上國道,俞醉特地將窗戶大開讓風灌進來,呼嘯的風颳過耳邊,世界介於寧靜和吵鬧之間,他猛的踩下油門,差點闖了紅燈,車子剎車發出吱啦的刺耳一聲,反倒讓俞醉恢復了點清醒。他煩躁的看向窗外,閃爍的路燈和車燈交替在一起,晃得人睜不開眼睛,他用力閉了下眼,忽然做了決定,掏出了手機按下陳放然的電話號碼。作為情人,陳放然盡忠職守,俞醉的電話他總是接得很快,俞醉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你有空嗎,出來見一面。”他並不是在詢問,而是真的很想見陳放然。陳放然敏銳的察覺他語氣裡的不對勁,“在哪?”“我發地址給你。”俞醉掛了電話,把目的地發給陳放然,繼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想,就今天吧,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他已經是孑然一身,再不畏懼什麼。京城的夜向來紙醉金迷,俞醉進了一家ktv,裡頭摟摟抱抱嬉鬧著跑出來幾個小年輕,現在的小孩兒比他還大膽,一個看起來也不知道成年沒有的女生直勾勾的望著他,竟然大膽的來和他搭訕,“帥哥,一個人嗎?”俞醉目光在她半露的胸脯上掠過,他今天心情不好,誰來跟他說話都是觸黴頭,語氣也不由得輕佻了些,“我不喜歡大胸的。”女孩子莫名其妙,罵了句沒眼光,又混入了人群之中。俞醉看不透現在的小年輕,難道只要看對眼了就能隨隨便便在一起,他無法苟同,在他看來,愛是需要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除非到一個契機,他絕不會先把自己的愛意暴露。他開了一間中房,在陳放然還沒有來的時候叫了一打啤酒,又在點歌機上新增了幾首歌,然後呆坐在軟皮沙發上靜候陳放然的到來。其他包廂歇斯底里的唱歌聲不斷透過厚厚的金屬大門傳進俞醉耳朵裡,有個男人在唱死了都要愛,高音處上不去卻偏偏要逞強,滑稽而有趣,聽得俞醉不由輕笑了聲。他很羨慕能勇敢熱烈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因為他不是,他沒這個膽量。陳放然抵達包廂的時候,裡頭正播著不知名的音樂,俞醉坐在昏暗的沙發角落,手上拿著一個啤酒瓶,靠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門關上,俞醉知曉陳放然來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將最後一口冰涼的啤酒飲進肚子裡,任由氣泡在肺裡翻騰著。“怎麼突然想唱歌?”陳放然繞過玻璃桌,坐到俞醉身邊,語氣有些不解,“你想唱歌可以去公司,那兒的裝置比較好。”燈光明滅處,俞醉一雙清亮的眼落在陳放然臉上,陳放然穿得很休閒,應該是剛從家裡出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清新,絲絲縷縷鑽進自己的鼻裡,讓他無比眷戀。一想到這樣的人可能不在自己身邊,俞醉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泛酸。他剛和家人決裂,又馬不停蹄的想試探情人對他的感情,俞醉覺得他對自己實在太狠心,可過了這一天,以後他可能都沒有勇氣和陳放然說出口。遲早要面對的,為什麼不一次性疼個夠?他抿著嘴笑了笑,側臉被光染得模糊,“我就想吼兩嗓子,用不著那麼專業的東西。”陳放然不置可否,湊近了點瞧俞醉,手伸過去摩挲俞醉的背像是安撫,“心情不好?”俞醉悶悶的哼了聲,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傾斜出來,可是可笑的驕傲讓他無法開口,他往陳放然那邊鑽了鑽,腦袋在陳放然的脖子上蹭,又抬頭看著陳放然,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陳放然,低低說,“以前都是你給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