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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聲著，近似侷促地說：&ldo;這次例外好不好？宋瑜，能不能抱抱我……&rdo;他們小時候是經常一起睡的，都是他纏著宋瑜，硬爬上宋瑜的床。比他大了兩歲的男孩子總是會說他麻煩、像女孩子，一邊說卻一邊把自己溫暖的懷抱分享給他。但從宋瑜上了高中之後，他們便不再像從前那樣了。上一次的擁抱是一個月前，他月考中英語超水平發揮拿了年段第八，宋瑜在他軟磨硬泡之下給他的獎勵。唐寧對他伸出手，細白的手臂上泌出細汗，手腕和手背上的舊疤痕被襯得突兀明顯。他輕輕咬著唇，宋瑜皺眉，側了一下身。他以為自己的期冀落空了，失望地把手收回來，剛要道歉，宋瑜便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扔到一邊，掀開他的被子撇嘴道：&ldo;麻煩精……你這床太小了，躺過去一點。&rdo;唐寧睜大眼睛，被子再次蒙上，對方修長卻有力的手臂摟住他。唐寧剛才還有的一點顫抖也慢慢消失，馬上像條小蟲一樣拱到他懷裡，取暖一樣蹭了蹭，聲音軟綿綿的：&ldo;謝謝。&rdo;&ldo;……這有什麼好謝的，&rdo;宋瑜嘀咕，聲音立刻又嚴厲起來，&ldo;你回了唐家是不是？我昨晚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說自己在家？&rdo;做噩夢的事情暴露了他。唐寧心虛地回答：&ldo;不想讓你擔心。&rdo;宋瑜兇道：&ldo;誰要擔心你！&rdo;兇完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沒有說服力，戳著唐寧的額頭道，&ldo;下次再敢這樣你就自己一個人做夢去吧！&rdo;他總是嘴硬心軟，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唐寧回答他&ldo;嗯&rdo;，頭埋在他的頸間，汲取他身上朝氣好聞的味道，好一會兒才帶著鼻音地說：&ldo;睡覺……&rdo;&ldo;都怪你今天來早了，我也沒睡夠，&rdo;宋瑜哼了一聲，&ldo;再睡半小時就起來了，不準賴床，聽見沒有？&rdo;少年的臂膀雖然纖細，卻已經有了薄薄的肌肉，剛運動過溫度很高，攬著人的時候令人安心又舒適。噩夢總算被趕了出去，唐寧再次陷入睡意之中，本能地纏緊了人，不願放開。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說了不準賴床的宋瑜卻只是自己不賴床，把他一個人留在床上繼續補覺。到了該吃飯的時間，宋瑜已經把他的作業看過一遍，毫不客氣地把做錯的題目全部標出來批了一頓，拿手拍拍他的臉：&ldo;起床，吃完午飯寫作業。&rdo;唐寧揉著眼睛洗了把臉，陪他下去飯廳。嚴先生去上班了，家裡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宋心笑著招呼他們上桌。因為是元旦，今天的飯菜格外豐盛，宋心一邊給他夾菜一邊道：&ldo;幾天不見，寧寧你是不是又瘦了？我感覺你要多吃一點，你嚐嚐這個。&rdo;宋瑜道：&ldo;又拿我們當實驗品啊？&rdo;宋心面色一紅，微微瞪他一眼：&ldo;我現在做菜不難吃了吧……&rdo;宋瑜損他：&ldo;學了這麼久你還不如唐寧呢，下次可以跟他學。&rdo;宋心時不時就會突然燃起興致要學做菜，起先確實手藝不好，但久了也會長進一些。唐寧不像宋瑜，吃了就老老實實誇他做得不錯，宋心才跟放心了一樣拍拍胸口，笑著說：&ldo;那就好。&rdo;三個人像普通的一家人一樣吃著飯，閒聊一些事情，宋瑜偶爾會損他一兩句，宋心就嘴笨地和他鬥嘴。唐寧就坐著安靜地吃飯，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宋心才跟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ldo;寧寧，你們期末考準備得怎麼樣了？&rdo;唐寧眨眨眼：&ldo;還可以吧……&rdo;&ldo;加油哦，&rdo;宋心收拾碗筷，分出一隻手過來摸摸他的頭髮，&ldo;考好了我給你獎勵。&rdo;唐寧乖巧地蹭蹭他的手，宋瑜也吃完了飯，站起來，拍拍手，帶著他回了房間。按照原定計劃，宋瑜把題目都講了，另外又找出幾道題給唐寧寫，自己坐在一邊玩手機。時間安安靜靜地流逝，唐寧筆尖在紙面摩擦的聲音清晰又規律。他們平日裡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一小時過去，宋瑜抬頭，發現唐寧有些心不在焉，筆也好久沒動。他腳尖點點唐寧的椅子：&ldo;發什麼呆呢？&rdo;&ldo;啊……&rdo;唐寧回神，眼中突然亮了亮，手指揪住他的衣角，&ldo;宋瑜，我的期末考。&rdo;宋瑜：&ldo;嗯？&rdo;唐寧說話有點笨拙：&ldo;我上次月考是年段八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