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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戚悅一眼:“朕把玩皇后的簪子,不慎傷到了,你來隔壁給朕包紮一下。”姚山心裡清楚的很,皇帝的身手不凡,御前大內侍衛可以說是高手中的高手,仍然沒有能比得過皇帝的。尋常情況下,皇帝怎麼可能會讓一根簪子給刺傷?他不敢多問,只當皇帝真的是一時好奇玩起了皇后的簪子,然後一時手滑,把簪子捅到了皮肉裡。等人都走了,尋雪才道:“娘娘,您究竟是……”“本宮無事。”戚悅把茶碗放在一邊,“讓景姑姑進來收拾了床上被血玷汙的衣物,本宮疲乏,想去泡泡身子。”尋雪“喏”了一聲,趕緊退了下去。她沐浴出來後,寢宮已經乾乾淨淨了,甚至連床幔都換成了新的。原本是薄金紗繡了栩栩如生的牡丹,如今換成了鳳凰,鳳尾絢麗如火,將這小小的寢宮襯得大氣了幾分。就算這是在正陽宮最後一夜,戚悅也要舒舒服服的。雲姑姑給她擦了長髮,戚悅喝了一口天麻乳鴿湯:“姚院判走了嗎?”“陛下的傷口需要清理敷藥,姚院判還在為陛下包紮。”景姑姑嘆了口氣,“娘娘,您怎麼把陛下給傷了?”“他不過流了點血,死不了人。”戚悅眸子未抬,“不過姚院判來正陽宮的事情,必須把訊息給鎖了,不能傳出去。”景姑姑點了點頭。訊息自然不能流露出去,一點都不能流露。戚悅身為皇后,外面傳她喜怒無常,病弱無力,可怎麼都是個傳言,沒有拿出證據。日常正陽宮裡人對外說皇后病了不能見人,也只是個託辭,明眼人都知道。若是姚院判來正陽宮給戚悅診病,訊息傳了出去,眾人再打聽一番,落實了皇后病弱,並非是個長壽的,不知道後宮中又會多出什麼么蛾子。李翊包紮好過來,戚悅還在小口小口的喝湯。那麼小那麼精緻的一個瓷碗,李翊覺得自己一口氣能喝光,可戚悅拿了湯匙,小拇指微微上翹,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湯汁吹涼了才喝。李翊的傷口,明明還新鮮著,傷口處甚至還流著血,可他一看到戚悅,立馬就忘了疼,不由自主的湊了上來:“皇后在喝什麼?”戚悅放下喝了一半的湯碗:“天麻乳鴿湯,陛下要喝嗎?”李翊坐了下來:“朕受了傷,皇后喂朕。”“陛下是肩膀受傷,又不是手受傷,哪裡有這麼嬌氣。”戚悅吩咐道,“景姑姑,再去盛一碗湯來。”“不用,朕就要皇后這一碗。”李翊道,“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一點都不給朕情面,狠心刺傷了朕,連伺候都不肯了。”戚悅只得拿起了湯碗,用湯匙舀了一點:“張口。”李翊嚐了嚐,也沒什麼味道,像是沒有放鹽,可他轉念一想,皇后除了吃甜,太辣的和太鹹的都不喜歡。最後一湯匙喂完,戚悅正要把湯匙撤回,他突然咬了湯匙,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緊緊盯著戚悅。“鬆口。”戚悅道,“您這樣,太不雅觀了。”就像是叼著東西的大狼狗似的。李翊眸間含笑,他咬著湯匙,自然不能說話,於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要皇后親他一下,他才肯鬆口。戚悅直接在他的傷口處捏了一下,李翊立刻鬆手了:“……嘶,疼!”一點都不解風情。當初衣著暴露勾引他的皇后哪裡去了?戚悅道:“臣妾被您嚇到了,這段時間,您休想碰一根手指頭。”李翊起身,捧著戚悅的頭在她唇瓣上狠狠吻了,又吮吸了幾下,這才放開:“朕有十根手指頭,才不會只用一根去碰你。”戚悅摸了摸被咬疼的唇,等李翊走了,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烏藍香氣,打了個盹兒,尋雪悄悄把一張毯子蓋在了戚悅的身上。戚悅瞬間睜開了眼睛。尋雪道:“白天天氣還好好的,現在外面下了雨。”戚悅穿著一身月白的長裙,看起來很素,長髮剛剛乾了,柔順的散在身後。天氣暖了很多,已經不再是下雪,而是下雨。戚悅點了點頭,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讓雲姑姑把薛公公叫來。”尋雪笑了一聲:“薛公公已經來了,奴婢說您在睡著,他還在外面淋雨。”“你這丫頭真兇。”戚悅倒也沒什麼反應,“把他叫進來吧。”不多時,薛影便來了。他仍舊在屏風後,身上溼了一片,戚悅揉了揉眉心:“你做的很好。”“承蒙娘娘誇獎,奴才惶恐。”薛影道,“娘娘冰雪聰明,並非只是奴才一人的功勞。”先前的宴席上,所有菜品的擺放並不如顏貴妃的設想。戚悅面前本不應該全是李翊厭惡的食物,是有人刻意安排,才會讓李翊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