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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以前,就是顏貴妃手中有權,處於妃位的德妃和李妃挑釁,她頂多諷刺過去,或者在李翊跟前吹枕頭風。顏貴妃沒有想到,戚悅哪怕是手中無權,也能借著皇后這個身份,儀仗著皇帝的寵愛,這般張牙舞爪,興風作浪。周妃再怎麼不濟,畢竟處在妃位,周妃的父親,是從三品的刺史,在地方上位高權重。顏貴妃的父親雖然比周妃的父親更為貴重,可平日裡,她也不會刻意為難周妃,頂多是使點臉色。顏貴妃知道周妃的父親和京城中不少人有往來,心裡暗暗想著,戚悅得罪人了。戚悅的叔父如今是從一品的定國公,這又如何?反正戚家節節倒退,家族也沒有出太過顯眼的青年才俊,戚悅又和戚家關係不親密。也只有皇帝,會護著這個可憐的皇后。可是,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皇帝真會庇護嗎?顏貴妃努力按捺著心底的興奮。她倒是真的希望,一個月後,周妃沒有抄好那些經書,然後皇后把周妃的雙手砍下來,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德妃懷中的西施犬落到了地上,它吠叫著跑到了戚悅的腳邊。戚悅對這些畜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西施犬扒著她的裙襬,似乎想往上爬,戚悅捏住了這隻犬的後頸,將它提了起來。她頗為好奇的看著這隻皮毛光滑漂亮的畜生,一時之間,怕這畜生掙脫出去,戚悅的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氣。西施犬蹬著腿,嗚嗚低叫。戚悅和它漆黑的眼睛對上,看了一會兒,戚悅有些不耐煩,她把西施犬放在了地上:“德妃,看好你的寵物。”西施犬嗚咽了兩聲,剛剛戚悅的手上帶著護甲,捏它脖頸的時候,害的它極為疼痛。狗都是聰明的東西,知曉了這個人不好惹,也就不敢再上前了。西施犬夾著尾巴,經過顏貴妃時,顏貴妃有意氣一下德妃,她一伸腳,想去絆這狗一下。西施犬非但沒有被顏貴妃絆到,它還停了下來,一張口,露出一排細細白白的牙齒,在顏貴妃的腳腕上咬了一口。顏貴妃尖叫一聲,把這隻狗踢到了一邊。德妃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她極為複雜的看了看顏貴妃,又看向戚悅。戚悅揉了揉眉心。這的確是顏貴妃犯賤,自找的麻煩,怨不得別人。德妃在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吩咐道:“快傳太醫,貴妃被犬咬了。”顏貴妃的雪白羅襪上滲出了血,不過並不嚴重,這隻西施犬畢竟是很小的狗,就算咬人,也不會像大狼狗一樣將整塊肉給咬下來。顏貴妃臉色鐵青:“德妃,你真是養了一條好畜生!”德妃無辜的道:“您若是好好坐著,這隻狗怎麼可能會咬您?都怪您伸出了腳。貴妃娘娘,您可別蹬著臣妾,不止臣妾看見您伸腳了,李妃等人也都看見了。”顏貴妃有苦說不出,她睜大了眼睛,憤憤的瞪了德妃一會兒。顏貴妃的腿,可謂是多災多難,摔了一跤的傷還沒有好,如今又被狗咬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哪個女人都不喜歡身上留疤,顏貴妃也不例外,她咬牙切齒的道:“把這隻畜生帶出去砍了,這麼喜歡咬人,幸虧陛下不在,不然的話,讓這個畜生把陛下給咬了,德妃,你可就是犯了大罪!”戚悅冷冷的道:“畜生就是畜生,它不懂事,你還不懂事?顏貴妃,你何必和這隻畜生計較?”德妃立馬掛了笑臉,她道:“皇后娘娘說的極是。”戚悅懶懶的看向德妃,她的唇角上翹了一點弧度,略有些諷刺,德妃先是討好的對戚悅笑,笑了一會兒,她發覺戚悅的表情還是那樣冷淡,就訕訕的低下了頭。顏貴妃被戚悅壓著,她前兩天剛剛丟了臉,不敢在戚悅這裡鬧,可實際上,她終究是有些不甘心。最後太醫過來,給顏貴妃細心包紮後,這事情才算是結束。等人都走了,戚悅才讓宮女接了水淨手,又換了一身衣服。她叫來了雲姑姑:“你派人盯著周妃,她有什麼異常,記得告訴本宮。”雲姑姑道:“周妃對您出言不遜,再三挑釁,確實不能留。不過,娘娘,奴婢能夠看出,周妃是個好應付的,您如果不喜歡她,稍微用點手段就……”戚悅用開水燙過的帕子擦了擦手,帕子的溫度很高,戚悅的手部肌膚又很嬌嫩,帕子擦過之處是一片紅痕。戚悅眸光瀲灩:“本宮暫時懶得動她,你讓人把她的情況記錄下來,再拿給本宮過目。”雲姑姑猶豫了片刻,她看著戚悅把手擦了七八遍,直到指腹都因觸碰水太久而起了皺,這才小心翼翼的道:“您懷疑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