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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悅默然不語。薛影又讓人獻上一物:“小公子見多識廣,這是小公子從一個西洋人手中換來的東西,叫做懷錶,可以記錄時間的流逝。”雲姑姑把這個圓圓扁扁帶著長鏈子的金燦物品給了戚悅,戚悅握在手心,低頭去看分針緩慢移動,良久,她才道:“本宮曾在太后手中見過一隻。”那是先帝贈送,時針分針轉動數十年,點點滴滴都是時間的流逝,最後戚太后把懷錶放在心口處,安然走了。戚悅道:“你和阿愉有心了。”等薛影離開,雲姑姑道:“定國公夫人知曉,您和小公子如同親姐弟,她這般欺負小公子……”“分明就是不把本宮看在眼裡。”戚悅沉靜漂亮的面上緩緩浮現了一絲冰冷。就在這時,一名宮女匆匆自外面趕來:“皇后娘娘,不好了,周妃娘娘瘋癲了。”戚悅回過神來:“什麼時候的事?”“半個時辰前,陛下貴妃德妃他們也往喻新宮去了。”戚悅面色一冷:“好,本宮知道了。”她讓雲姑姑扶著起來,雲姑姑有些不樂意:“早不瘋,晚不瘋,偏偏要趕在娘娘生辰這一天,真是晦氣!”定國公府。定國公夫人剛剛過四十,看起來卻更要老一些,她的眼袋下垂,兩道法令紋又深又長。“都這個時候了,大媳婦還沒過來給我請安,是死了不成?”定國公夫人一臉怒氣,“快去看看!”話音剛落,一名嫻靜清秀的年輕婦人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兒媳給婆婆請安。”定國公夫人厲聲道:“都這麼晚了才來,是當我死了?出身低微,天生的剋夫命,連教養都沒有!”眼前年輕婦人是定國公府的少夫人蘇代芸,大公子戚慎自幼身體便差,娶來蘇代芸不到兩年,就去世了。定國公夫人一直認為是蘇代芸淫’蕩且剋夫,吸乾了她兒子的精氣。蘇代芸跪下給婆婆捶腿,定國公夫人吹噓道:“阿懷要娶的,是沈翰林家的女兒,人家知書達理,和我們阿懷郎才女貌,可比你這個剋夫貨強了百倍。”蘇代芸只是淡淡微笑,她和戚慎自小定了娃娃親,後來蘇家敗落,她高攀了戚慎,定國公夫人一直都為這個不滿,肆意刁難她。如今二公子戚懷與門當戶對的沈小姐訂婚,定國公夫人更加不滿於蘇代芸。蘇代芸目光流轉:“兒媳聽說,三公子也訂了婚,是商人之女。”“那個女人雖然醜了點,可人家能帶來一大筆嫁妝,可有不少的錢,你嫁來的時候什麼都不帶,淨在我們家白吃白喝!”“前些日子趙王來訪,說是皇后娘娘得寵,皇后娘娘和三公子宛若親姐弟,婆婆這樣做,豈不是等於打了皇后娘娘的臉?”定國公夫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戚悅了,她一想起戚悅奶媽的悽慘死狀,心裡就有些後怕。她曾經拿針扎進戚悅的手指頭裡,不過沒把人給扎壞,只是把針扎進手指頭裡,又沒有砍掉她的手指,那個蠢貨應該不至於小心眼記仇。況且,那時候戚悅還小,應該不記得這檔子事了。定國公夫人終究有幾分不安,可還得安慰自己,把事情給放開。一低頭,定國公夫人總覺得蘇代芸是在幸災樂禍,突然間,她怒從心起,給了蘇代芸一巴掌。“她得寵?”定國公夫人破口大罵,“她那先天不足的蠢貨能得什麼寵?她得寵了,咱家怎麼沒有跟著風光起來?家裡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少,她才得不了寵!我聽說,顏大人家的貴妃才是得寵的樣子!”蘇代芸為了不捱打,只能低頭道:“是,婆婆說的是。”定國公夫人還是有些不安,她曉得當年不給戚悅飯吃的奶媽死得有多慘,雖然太后不在了,她怕戚悅和太后是同種面慈心毒的貨色。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戚悅一入喻新宮,就聽到了女人的叫聲。極為淒厲尖銳。雲姑姑扶住了戚悅的手臂:“娘娘等下小心,奴婢聽說,瘋子的力氣都挺大的,您可別被她抓上了。”戚悅點了點頭:“本宮知道。”等進去後,戚悅聽到了顏貴妃的聲音:“……皇后罰周妃把心經抄三千遍,還恐嚇周妃,說是不抄完這些心經,就把周妃的手給砍掉。這樣的話太過於惡毒,臣妾聽了都害怕,更何況膽小如鼠的周妃呢。被皇后娘娘這樣一嚇,怎麼可能不瘋。”“臣妾早就聽說,皇后娘娘喜怒無常,最愛懲罰人。唉,如今也是看到了。幸好有貴妃娘娘主持公道,否則,這後宮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吳貴人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