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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邁進屋就聽見洪閆德的訓話——
“就這種成績你也覺得驕傲嗎?只提升這麼幾名,本質上有什麼區別?你要是之前上學都努力了至於現在才開始著急嗎!”
喬以莎一頓,這似乎跟她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洪閆德厲聲說:“你知不知道我花多大力氣才給你轉學進了德工?你自己看這成績,你告訴我你用心了嗎!”
說實話,喬以莎聽著他這麼吼洪佑森,心裡都替他捏把汗。這可是狼人,就算再悶,再低調,也是集一切兇殘暴虐不耐煩於一身的種族。
但是,在這樣大吼大罵的洪閆德面前,洪佑森只是一言不發地低頭乖乖聽訓。
有些卷的頭髮稍稍遮住那雙沉沉的眼。
洪閆德喊得嗓子都幹了,拿起茶杯灌了兩口,再開口時聲音平復了一些。“就剩五個多月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沒想過就你現在這個成績能上什麼好大學?上不了好大學你出來怎麼找工作?到時候一技之長都沒有你怎麼在這個社會生存?”
這一長串的人生慘劇說得喬以莎都懵了。
而洪佑森還是那樣安靜地低著頭。
洪閆德咬牙道:“還是一句話不說?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如果是他的話——”
喬以莎自玄關進去,洪閆德不再說了。
這晚上課洪佑森比以往更沉默了,喬以莎試著講幾個輕鬆的笑話,他也沒太聽進去。喬以莎將心比心想,覺得他把成績單交給洪閆德的時候,期待的一定不是批評。
她看著他垂眸的側影,輕聲道:“你試卷拿反了。”
他一頓,翻過來接著發呆。
喬以莎又說:“其實剛才是正的。”
洪佑森:“……”
她將試卷從他手裡抽走,說:“你爸怎麼這麼兇啊?”簡直比柳河還恐怖。
他沒說話。
喬以莎餘光瞥到書架,想起之前看到的東西,問了句:“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洪佑森?”
他看向她,低聲說:“你怎麼知道的?”
喬以莎:“猜的。”
他重新垂眸,喬以莎說:“要不要聊聊?”
他半天沒開口。
喬以莎:“不想跟我講?”
他說:“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喬以莎笑了,靠過去一點,下巴墊在桌子上。“隨便你怎麼說,時間長得很。”
洪佑森看著她,任何咒語和化妝術都沒法改變人的眼球,她的眼睛還跟平日一樣,涼絲絲的,純淨得就像中天的月亮。
“放心,你怎麼說我都能聽懂。”說完,又道,“說什麼我也都會信的。”
等了一會,他還是沒說話。
他明顯不是一個善於挑起話題的人,喬以莎決定引導一下。
她說:“我來問吧,是你爸原本的孩子?”
他嗯了一聲。
喬以莎:“他在哪?”
他說:“不在了。”
喬以莎微微一頓,沒想好接下來應該怎麼問。
洪佑森開啟抽屜,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給她看。
那是一張三口之家的合影。
照片上的洪閆德還很年輕,不像現在滿頭白髮,妻子很漂亮,兒子也很可愛,從照片就能看出是個幸福的家庭。
“我是被撿到的。”洪佑森平靜道,“被一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撿到的,很小的時候,在山裡。”
喬以莎:“你親生父母是誰,不知道嗎?”
他搖頭,看著照片裡的女人,又說:“那家福利院是一個慈善機構捐助的,我媽原來是那家慈善機構的負責人。”
他在七歲這年與這一家人相遇,當時他們來福利院參加一個活動,客車載著十幾個人在大雨天裡走山路,出了嚴重的事故。
客車翻下十幾米的山崖。
“當時我爸就坐在我後面的位置,離我最近,車翻了的時候他伸手拉我……可能是下意識保護小孩吧。”洪佑森低著頭說,“所以我也拉住了他,他摔下來的時候我墊在他身下,他才活了下來。”
那次事故只有他們兩個倖存者。
洪閆德同時失去了妻子和兒子,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後來他收養了洪佑森,還給他取了自己兒子的名字,可能是因為他是最後一個跟他孩子有接觸的同齡人。
他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我十二歲那年第一次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