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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佑森沒說話。
喬以莎說:“成年了,但他不喝酒。”
柳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跟喬以莎一碰,說:“壓壓驚。”他一副老幹部的姿態,“放心,這事記本上了,我早晚給你找回來。”
喬以莎:“不用,他根本不記得了,那只是潛意識的反應。”
柳河晃晃裝著薑黃色冷酒的玻璃杯,似是在思索什麼,片刻後,問道:“你之前說聞薄天變的那是什麼……什麼狗屁玩意來著?”
喬以莎:“血族。”
柳河:“哦,變完那東西不怕刀了?”
喬以莎:“尋常刀應該是不怕的。”
柳河:“那怕什麼?”
喬以莎想了想,說:“他們好像還真沒有太明顯的天敵。”
柳河蹙眉:“我看那電影裡演的……這玩意不是怕光嗎?”
喬以莎:“是畏光,但沒有那麼誇張。”
道理是顯而易見的,說白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照亮地球的都是太陽光。血族的確厭惡熾烈的日光,那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但也不至於一見光就灰飛煙滅。
柳河拉著臉:“沒天敵,又不會死,這麼噁心的嗎?”
“怎麼可能不會死。”柳河難得對異人生出點好奇心,喬以莎耐心解釋道,“異人說到底也是人的一種,只不過早年接觸了自然界裡較為隱秘的部分,跟尋常人類的進化分支有差別。血族的時間是凝固的,他們的確‘永生’,但不是‘不滅’的,如果肉體遭到粉碎性破壞,他們也會‘死’。”
柳河靜了幾秒,道:如果像上次一樣用二十幾噸的集裝箱砸一下呢?”
喬以莎說:“每個血族的能力不同,越古老的血族沉澱的力量就越強,聞薄天剛剛轉化不久,還是個孩子,沒什麼經驗,那麼砸一下肯定玩完了。”
柳河琢磨道:“那他單打獨鬥是個什麼水平?”
喬以莎:“跟普通人比肯定強很多。”
柳河:“之前那個打拳的呢?”
“柴龍?”喬以莎思考了一會,柴龍在人類當中已經算是戰鬥力爆表的存在。“柴龍的話……巔峰狀態應該能跟他拼一下。”
柳河點點頭,隨後,不經意地一撇下巴。
“跟他比呢?”
喬以莎斜眼——
那邊洪佑森吃飽喝足,完全處在放空的狀態裡。他呼吸平緩,兩眼無神,靠在沙發裡看著樓下跳舞的人群。他注意到喬以莎和柳河投來的視線,看了過來。
喬以莎跟他平靜的眼睛對視上,乾笑兩聲:“碾壓。”
柳河:“誰碾壓誰啊?”
喬以莎:“你說呢?”
柳河以一種雄性視角打量洪佑森,沉默幾許,來了句:“行吧。”那邊阿吉又扛上來一艘水果船,柳河彈彈衣服,“不說這些了,大過年的掃興!”他衝洪佑森揚揚下巴,“小夥別白來,一起玩吧!”
喬以莎問洪佑森:“要不要去跳舞?”他貌似興趣不大,柳河給她撥到一邊。“大老爺們跳什麼舞!”他問,“打牌嗎?”
洪佑森搖頭。
柳河:“玩飛鏢呢?”
他沒說話。
柳河衝阿吉勾勾手指,沒一會端來一塊講究的榆木飛鏢盤,柳河指關節磕磕盤子,跟洪佑森介紹說:“有年頭了,天天晚上泡水,保養得不錯吧?”
洪佑森分辨不出飛鏢盤的好壞,不過他很喜歡這種陳年木頭的味道。阿吉遞給他三隻飛鏢,柳河給他講解規則。
“就玩21點吧,最好懂。”
柳河沒有親自上陣,可能覺得太欺負人了,讓阿吉陪洪佑森玩。阿吉水平也不差,洪佑森新人出道,被虐得很慘。他犯了飛鏢新手普遍的失誤,不計算點數,就喜歡瞄中間,好不容易投中一次還爆鏢了,被直接取消了得分。
好在輸贏他也不在乎,頗有興致地在那研究力道。
喬以莎在旁看了一會,手機忽然震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她頭一歪接通電話,聽到男人低緩的聲音:“……喂?喂?喬小姐?”
那邊訊號不太好,聲音斷斷續續的,喬以莎聽出是柴龍,起身往安靜的地方走。
“喂?”
“……能聽到嗎?”
“能,說吧。”
喬以莎找了間空屋,關上門,總算聽得清晰了點。
“新年快樂啊。”她先說道。
柴龍:“謝謝,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