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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聞言,刨了一口飯,即便餓得受不住,也不敢再多吃一口。她吃一口飯,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雲琴,表顯得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咪。雲琴問她:“你是哪裡人?”她愣了一下,聲音細若蚊吶:“雲……陽。”雲琴不再說話,低頭吃飯。飯桌上陷入寂靜,只聽見筷子碰撞搪瓷碗所發出的聲音。飯後,傻子起身,沉默地抱著碗筷去了外面廚房。等傻子離開,雲琴也從一旁的櫃子上,取下繡了一半的鞋墊,開始做針線活。雲琴剛戴上頂針,胳膊肘便被小女孩拿手指戳了戳:“需要……幫忙嗎?”雲琴以為小姑娘至少得緩個幾天,才敢主動跟她說話,沒想到才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就開始跟她搭訕了。她笑道:“呦,你們城裡來的丫頭,還會做這個?”蘇秦點點頭:“嗯……我沒有親人,在孤兒院長大,什麼手工活都會的。以後,還要承蒙你們照顧,我不能白吃白喝。”她告訴對方自己是孤兒,又表示以後要接受他們“照顧”,言下之意,已經接受了眼下的事實,她對外面沒什麼牽掛,會乖乖跟他們過日子,想以此讓對方放鬆警惕。她一臉誠懇的樣子,讓人覺不出是在裝乖。這女孩,大概是在張星家裡受了不少折磨,所以來了她這裡之後才這麼乖。雲琴想。如果雲琴是李雲珍那種人,這會兒可能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可惜,她不是。她打量了一會蘇秦,目光收回,一邊穿針線,一邊說:“我這裡的確不養白吃白喝的人,你以為會做點活兒,我就肯讓你留下?等你身上蕁麻疹好了,我讓張鳳帶你走。”蘇秦心口一跳,略震驚。這個女人知道她身上的不是傳染病,而是蕁麻疹,卻讓張鳳帶她走?如果她再被張鳳帶走,是會回到張星那裡,還是被轉賣給六十歲的老頭?這個女人,讓蘇秦捉摸不透。她難道不是想要一個會生兒子的兒媳?如果不是,那她買自己來,是想做什麼?她整理了一番思緒後,得出一個很可怕的結果。她試探著問雲琴:“您……是外地人,被送到這裡來的?”雲琴手一顫,針尖扎進指腹裡。她將手中東西打翻,突然掐住蘇秦的脖子,額頭青筋乍現:“那不叫送!叫拐!是強盜行為!強盜行為你懂嗎?”蘇秦被她掐得喘不上氣,推了她一把,掙脫她的桎梏。她往後連退幾步,後腰抵著櫃子,揉著脖子,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突然發瘋的女人。“我們有機會出去。”她輕咳了一聲,繼續說:“有一個姓黎的研究生來了這邊支教,他是我們走出這裡的希望。”雲琴聞言,冷笑一聲,彷彿聽她講了一個很天真的笑話。“今天我聽張星說,他會來這個村子採風。”蘇秦頓了一下,繼續說:“這裡的人不會讓你出去,但你兒子和你不同。他是大山裡的孩子,又是村民眼中的傻子,大家對他不會有防範之心。你可以去跟張星爭取,送他去上學。”雲琴收住冷笑,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姑娘。重活一世,一切走向都變得不一樣,可她仍身處危險之中。上一世,傻子沒有去上學,所以他在去了同羅鄉後,引起了學生們的注意,導致兩人暴露。而這一世,如果傻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上學,她就有辦法讓黎川得到她的訊息。學校修在同羅鄉,說是一個鄉,其實環境也好不到哪兒去。前兩天,黎川和幾個大學生從土陵鎮走到同羅鄉,走了一天山路,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同行的同學腳上都磨起了水泡,以為到了地方可以好好休息,當大家看見破爛的宿舍時,嗚呼哀哉,表示驚呆。宿舍是一間瓦房,男女各一間,而且木板鋪起來的大通鋪,房間甚至沒有門。男同學們無所謂,可女同學們表示崩潰,甚至有人“嚶嚶嚶”哭起來。同學們各種抱怨,後悔來這個地方。只有黎川,默默地將揹包扔去床上,用盆裝著洗漱用品,輕車熟路地去了後院打井水洗漱。有個男同學抱著盆,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拍拍他的肩,問:“黎神,你幹嘛要來這種鬼地方支教啊?是為了體驗生活?”說話的男同學叫楊圓,他高中的時候,本來和黎川同級,後來黎川一路跳級,他大學剛畢業,黎川研究生已經讀完了。楊圓畢業打算進官場,來這種落後的地方支教,也只是為了給自己增添點政治資本。可他想不通,黎川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上輩子,黎川來這裡支教,是因為得罪了人。而這輩子……他擰乾手裡的毛巾,擦了把臉,說:“找人。”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書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蘇秦是女主~走向會蘇爽甜。昨天晚上夢見自己被拐賣了,急得我在夢裡哭……爬了兩座山都沒能跑出人販子的五指山。早上起來發現是個夢……還好還好……這裡劇透一下吧,傻子親爹不是買雲琴的村民。 黎川楊圓震驚了一下:“找人?你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人?黎神,您……找什麼人啊?”院子裡有豬“嗷嗷”叫,燈光又暗,楊圓膽子小,嚇得手中搪瓷盆“哐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