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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晴這話一出,陳澤將頭埋下,一張臉立馬燒得滾紅;他今年已經一十一歲,大抵也知道寫男女交媾之情。蕭平輕輕一巴掌拍在女兒臉上,喝她:“小丫頭沒寫教養,盡亂說!以後這話不準說給別人聽,也不準跟著王大虎去耍。”蕭晴埋頭,憋著嘴哦了一聲,像只可憐小貓兒似得;閨女教育歸教育,若不是閨女這條及時資訊,蕭平今夜怕是真的會栽在張莊主手裡頭;那張莊主家裡有個惡婆娘,人狠手段辣;那惡婆娘若是知道張莊主在外頭惹寡婦,還不得剝了那張大一層皮兒?食頃,院中果然火光大作,一陣細瑣嘈雜,紅彤彤的火把照亮了整個院子;蕭晴裹上衣服,趿拉著灰色靸鞋拉著她爹粗糲的手出了屋子;銀白窄小的庭院內,熙熙攘攘站了十來個舉著火把的莊稼漢子;為首的是個張家莊的莊主,喚名張大;那張大長得是面闊口方,濃眉豆眼,圓鼻方腮,一身夾棉短褐,一雙手攏進袖子裡,愣怕凍著不敢露出來;張大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早看著蕭平不順心,尋著方法想整頓他;今兒打更的張老頭奔去告知他,有一渾身帶血的未冠少年朝著蕭家尋去了。張大當下拍了大腿,啐了口唾沫:“姓蕭的,看我這回整死你不!”院中冷冽寒風一吹,雪沫子一飄,十幾只火把燒的噼裡啪啦;張大縮著脖子,陰笑盈盈打量著蕭平:“蕭平啊,別說我張家莊子容不下以這個外人,方才張老頭來報,你私藏賊匪,是也不是?甭管你認不認,有人是瞧見了!你平日不老實種地,給莊子做貢獻也就罷了,射什麼獵?還招惹了匪徒!誠心不讓我們莊子裡的人好過是不?”蕭平劍眉之下那雙鷹眼,冷勾勾瞧著張大:“莊主,來我這兒的並不是什麼匪徒,只是我的親侄兒;親侄兒大老遠來看我,在莊子外遇到了匪徒,被匪徒刺了一刀;至於莊主說的貢獻,我蕭某每射兩隻野味,必定繳納一半與你,莫非莊主非要我繳納了所有口糧,讓我妻女餓死才甘心?”張大料想蕭平會這般開脫,道:“你怎麼證明他不是匪徒?蕭平,若你拿不出證明,定逃脫不了窩藏匪徒的干係!”張大是個奸詐性子,極能蠱動人心,他衝著鄉親們道:“鄉親們,你們給給理。”鄉親們也紛紛點頭,將手中的火把子舉了舉,齊聲聲道:“莊主說的極是,你若拿不出證明,明個兒就將你綁去縣裡,交予縣令大人治罪!”蕭平低頭笑了笑,道:“我可以證明,但我只能告知張莊主一人。”張大一聽這話,更是好笑,他倒是要瞧瞧,那蕭平耍什麼花招。他側耳過去,蕭平俯在他耳邊,將他在廢宅勾搭寡婦的事兒給道了出來。張大的臉當下一陣青,一陣白,嚇得再不敢說話;這冰雪交加的天兒,鄉親們都等得急,紛紛擎著火把在原地跺腳揉耳朵,其中一人問道:“莊主,他說得證據,行得通嗎?”張大連忙點頭:“行得通,行得通。”張大聽了蕭平的話,片刻不敢再留下,轟了眾人往回裡走;他回了家,躺在榻上如針氈似得,心裡疙瘩難平,生怕蕭平哪日不高興將他和寡婦的事兒抖了出來;他暗暗下了心,定要將蕭平趕出莊子。轟走了張莊主一干人,躲在屋裡的秦氏這才躡手躡腳地出了屋子;秦氏捋袖子便對著蕭平罵詈:“你趕緊把那個掃把星攆走,他這渾身血灑了我整個院子不說,大半夜的招來這些人。”秦氏聲音頗大,耳房的陳澤聽得清楚,心裡自有些過意不去。蕭晴坐在他榻前,瞧出陳澤在想什麼;說起來,蕭晴同這陳澤倒有些同病相憐;前世的蕭晴同陳澤父親一般,為陳帝灑盡一腔熱血,到頭卻逃不了被斬殺的宿命;蕭晴心頭湧起一陣溫熱,伸出手放在陳澤胳膊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大哥哥不必理會我娘,她口無遮攔,阿爹很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大哥哥受了傷,好好養傷,論她怎麼說,你當作空氣就是。”陳澤看著小女孩那隻稚軟的小手,手節處還有幾個肉窩窩,可愛的緊;這小女孩看著年齡不大,面容蠟黃枯瘦,卻與其它同齡孩子不大一樣;俄頃,蕭平將秦氏趕回了房,進了耳房,將門闔嚴實,遂上前伏地叩首:“蕭平拜見世子。”蕭平拽住蕭晴的細胳膊,拉著她一起跪下。陳澤重傷在身,不好下床,趕忙道:“蕭叔快些起來,現在哪兒還有什麼世子,子陵王府已經不復存在,日後我將如何,也沒個打算。”蕭平道:“世子莫要擔憂,我這條是子陵王給的,便是豁了我全家的性命,我也定護世子周全;蕭家家境如此,不能予世子丫鬟服侍,亦不能另起煙鬢,只能委屈世子暫住我家;為了掩人耳目,世子便與我父子相稱,如何?”陳澤坐在榻上,對蕭平作了個揖:“多謝蕭叔收留,等過些日子,待我傷好,我便隨著蕭叔找些活計做,補給家用。”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倒也好聽;堂堂子陵王府嫡子,平日丫鬟僕人服飾得妥妥帖帖,更是十指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