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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穿松石綠繡花褙子,荔枝色齊腰襦裙,頭上盤著雙螺髻,櫻桃小嘴緊緊抿著,身手矯健輕盈,恍若一隻頑皮的小猴兒,麻溜地爬上了枇杷樹,她雙腳踩在樹幹上,伸手摘了顆枇杷,剝了皮兒放進嘴裡咂了咂,一口的甘甜果香;嚐了到了甘甜的枇杷,她便像只輕盈的小鳥兒似得,從樹上一躍而下,裙襬飛揚,穩穩落地;遠遠瞧去,那抹淺碧的身影真真像是從天而降的小仙女兒。劉汛芳過來尋她時,見她在樹上,正要叫她小心,卻見她輕身一縱,已經穩穩落在了地上;小蕭晴身姿翩翩,輕身的功夫倒是又上了一個階層。他這個年齡時,可沒這般的武術造詣;他連連感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初果真沒有看錯這個女娃。蕭晴望著滿滿一排的枇杷樹,暗自估量,這些果子大概可以做四石枇杷酒;普通的酒一升是50文,但她的枇杷酒稀有味醇,賣一錠金子的價錢絕對不高;加之林家常年給朝廷貢酒,這價格還得成倍得往上翻。她手裡捧著幾顆枇杷,一轉身,便見劉汛芳一襲灰色長袍,長身玉立,立於田埂之上端的是翩翩風流;比起剛認識他時,他更為剛毅沉穩了許多,完全斂去了昔日俠客的桀驁風流,如今的他,倒更像是是個私塾老師了;劉汛芳二十六歲仍未娶妻,他絕對算得上才德兼備且容貌俊秀之人,可這些年蕭晴卻沒見他對哪家的姑娘示過好。回帝城之後,她又向林銘聰二人借了幾名家丁,去張家莊摘了枇杷,再將枇杷成車運去了林家小酒坊,又做了整整四石的枇杷酒。這些枇杷酒成本低微,枇杷完全是自家的,只費了些酒坊的曲塊兒和柴火;蕭晴承諾,若枇杷酒賣了錢,她必定將輔料的錢還給林家。劉汛芳將帝城的宅子留給了蕭晴和秦氏,且給了她們留了些錢財,足夠二人兩年的開銷;並承諾那邊穩定之後,便來接二人;秦氏不知道他們在搞寫什麼動作,她只知道自己丈夫幾年沒回家了!這些年她吃得好,喝的好,對那個丈夫早已是可有可無的心態;她得了宅子又拿了錢,甭提多開心,承諾必定會好生照顧蕭晴;劉汛芳囑咐秦氏:“我給小晴兒請了個教書先生,你且每月給他拿一次束脩;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年齡,衣服也不能穿得太寒摻。”秦氏滿嘴的應好,一張臉都快笑開了花。蕭澤十分捨不得妹妹,扯開衣襟,從裡面中衣上取出一塊兒晶瑩的玉;他將玉石取下,放置蕭晴手中,卻見玉石大如雀卵,瑩潤如酥,玉石背面纂刻了一個“陳”字。“這玉留給你做個念想,我已經和大哥、二哥打了招呼,你若遇到困難,便去找他們;”蕭澤嘆了口氣又說:“等我回來。”蕭澤同黎、林二人為結拜兄弟,託他二人照顧蕭晴,卻是最好不過的人選。帝城暮色四合,晚霞映紅天空;蕭澤同劉汛芳收拾好包袱,輕裝簡落騎上馬,緩轡出了城。☆、 變故蕭澤同劉汛芳去了朔陽,緊接著那一年秦氏對蕭晴倒也算是照顧,給她好吃好穿,粗活重活從不讓她碰;她當那秦氏當真是良心未泯,真拿她當了女兒看待;黎家囤積了許多古書兵法,蕭晴時常扮成男裝,去黎家看書;黎子盛也是好學之人,時常會和蕭晴討論兵書,更多時候蕭晴表現較為謙虛,會向黎子盛請教;她一口一個黎大哥,叫得人心尖兒綿軟;兩人在亭中看書,林銘聰便在院中舞劍,一院子的落葉被他挑得嘩嘩作響;稍作歇息,他便嘲弄二人:“讀書有何用處,不過是紙上談兵;要學便學敵萬人的功夫,學這些細枝末梢有何用處?”黎子盛闔上手中的兵書,皺著眉頭道:“二弟,話不是這麼說,若沒有細枝末梢,哪兒能將一棵樹襯得繁茂?你瞧瞧晴妹,她一個女娃都能靜下心來學習,你又如何不能?”一拿他和蕭晴比較,他便滿臉的不高興:“我是要做大將軍的人,怎麼能和一個女娃比較!”蕭晴瞪著圓圓的杏子眼瞥了他一眼:“你這是嫌棄我是個女娃嘍?”林銘聰放下手中的劍,雙腳點地,飛躍到蕭晴跟前:“哪兒敢啊,日後我還得娶你當媳婦兒呢。”對他的口無遮攔,蕭晴倒也習慣了,從不拿他的話當真,倒是黎子盛總端著一副大哥的架子,訓斥林銘聰;每每那個時候,蕭晴便會咯咯笑個開懷,笑聲就跟銀鈴兒似得,嘴角還壓著兩酒窩,端的是可愛討喜。林銘聰為蕭晴也算是盡心盡力,為了讓林父推薦枇杷酒,愣是答應了同方家小姐的那門親事;方家小姐是出了名的貌醜,尋常人避而不及,他倒是為了枇杷酒豁出去了;枇杷酒一送進宮,果然得到林皇后好評,當下以每升百金的價格收了蕭晴所有的枇杷酒;除去林家在中間賺得的利潤,她竟賺得了兩千金;這兩千金可不是小數目,可夠尋常人家一輩子的生活了;宮裡來人問這枇杷酒來處,林父只說是林家的新酒;除了黎子盛跟林銘聰,沒人知道這酒出自蕭晴之手;依著她的話來說:木秀於林,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