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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想了一會,抬頭問劉汛芳:“您能再多收一個徒弟嗎?我哥哥射箭很厲害!力氣特別特別大!”說著,蕭晴的胳膊在空中比劃了一般;蕭澤既成了她蕭晴的哥哥,自然不能比她差;好歹蕭澤是子陵王世子,依著他的身份,指不定以後還能招些兵將舊部;打著這個算盤,她也要對蕭澤好些。☆、 拜師東齊在齊景帝陳贏之前,並無女將先例,蕭晴是東齊史書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一筆;劉汛芳的遺憾,沒能一睹女將蕭晴的風采,她便英年早逝,葬於帝城外虻山深處;劉汛芳想去虻山拜祭那位傳奇女英雄,經過虻山途徑張家莊時,連趕了幾日的路不曾休息,他棲在梧桐樹上打盹,不想,卻遇見了小蕭晴這麼個骨骼清奇,聰穎非常的小女娃;劉汛芳蹲下身子,彎下腰,問蕭晴:“你叫什麼名字?”蕭晴將弓箭扛在自己肩上,咧開櫻桃小嘴,笑說:“我叫蕭晴,阿爹叫我晴兒。”她的聲音稚嫩清脆,和著微涼夜色更像是清澗雨露;劉汛芳訝然:“蕭晴?可是晴天的晴?”蕭晴點頭,抿著嘴抬頭望著劉汛芳。半晌,劉汛芳一雙粗糲寬厚的手箍住她窄小單薄的雙肩,驚喜之色掛了滿臉:“好,這名兒甚好!倒是和東齊國那位鎮國女將的姓名一模一樣!晴兒,明個兒一早我便親自去你家,拜訪你父,收你為徒!”蕭晴認真點頭:“師傅別忘了哦,明天我在家裡等師傅哦!”她告知了劉汛芳住址,便扛著弓箭溜溜跑回了家;下山時腳下露水重,不免又摔了好幾跤,她覺得自己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感嘆自己有這般奇遇,深更半夜拜了師傅。劉汛芳看著蕭晴跌跌撞撞下了山,她橫抗在肩上的那把弓,卻是比她都還長,看上去甚是滑稽;由此也見她年齡雖小,脾性卻堅韌的緊,同齡的娃娃還窩在父母懷中哭鼻子咧!劉汛芳踩住腳下石頭,縱身一躍,衣袂一陣翻飛,跳上了粗壯的梧桐樹軀幹;他懷抱著劍,背脊靠在樹幹上,和著月色闔上眼,入了眠。蕭晴扛著弓回了家,方才推開院門,卻被人叫住;“深更半夜,帶著弓去了何處?”蕭澤聽見院裡有細碎的腳步聲,神經緊繃,捏著匕首翻身下了塌;透過窗戶縫隙瞧出去,竟是蕭晴那小丫頭,橫扛著他的弓,氣吁吁地朝堂屋走。聽見蕭澤的聲音,她趕忙轉身,對蕭澤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躡手躡腳將弓掛回了堂屋,拉著蕭澤進了臥房,俯在蕭澤耳邊說了自個兒晚上的遭遇;她說自己也想學射箭,想有朝一日成為爹爹那樣的射箭高手;她言語間滿滿都是憧憬,末了,露出一口小虎牙清脆笑著,一雙清澈的清亮的小圓眼裹滿了期待。臥房裡燃了微微弱弱的燭火,一大一小並肩坐在榻上,卻是說不出的和諧。蕭澤捏了捏下巴,哦了一聲,對她道:“如此說來,你也算有一番奇遇;那位師傅長的是如何模樣?功夫如何?比起父親又怎樣?”蕭晴抿著嘴唇搖頭:“光線太暗,看不大清楚;功夫的話……他從樹上飛下來,可厲害了!”蕭父雖有一手好箭術,卻沒什麼內功底子,那位俠客從梧桐樹上飄然而下,顯然是有些內功底子的,比蕭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蕭澤蹙著眉點頭:“他可有說讓你在何時、何地找他?”蕭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揉了揉自己凍得冰涼的耳朵,點頭:“說了,他說明兒一早來家裡。”蕭澤伸出手勾住她的小腦袋,蹙眉看著她:“瞧你一身,都被露水溼透了,趕緊去換乾淨衣裳,別凍著了。”被蕭澤這麼一說,她還真有些發顫;蕭澤特意去廚房撿了些灶裡燒剩的炭火,重新引燃,撿進泥盆裡,火星湧起,烤得人暖烘烘的;蕭澤將泥盆端進她的小屋子,蹲在榻前,招手讓她過來烤火;蕭晴趿拉著靸鞋,在烤火盆前蹲下,將一雙凍得紅彤彤的小手移到火盆上烤,一雙手立馬被烘烤的暖融融地;蕭澤拉過蕭晴的手,將她一雙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揉搓,道:“女娃的手可別凍壞了,生了膿瘡可不好收拾,疼癢得很。”別看這蕭晴瘦弱,一雙手卻是肉呼呼、軟綿綿地,指節指骨處還有幾個討喜的小肉窩窩;蕭澤仔細將她的手揉捏了一番,確定沒有血液淤塞才放開;末了,他又蹙著眉囑咐道:“你既想學射箭,便好好保護你這雙手,沒事兒就揉揉捏捏,莫要讓血液淤塞,生了凍瘡才好。”蕭晴的臉被灶火烤的暖紅,她瞧著蕭澤,他不過也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說話卻跟一個小大人似得;蕭晴四歲的軀殼裡住著二十四歲的靈魂,卻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當著孩子寵溺著;雖然覺著怪異,心裡卻是一片暖洋洋;蕭晴思緒飄搖到上一世,那時她為侯門將女,富貴榮華,文武皆通,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讓帝城那些王侯子孫好一番垂涎;她誰也看不上,唯獨喜歡那位同她青梅竹馬的皇子陳贏;她時常隨著陳贏外出打獵,有時手凍得狠了,陳贏便將她的手捂在自己衣服裡捂,捂得暖和了才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