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蕭澤看著妹妹,心裡暖意洋洋,說不出的感動;之後幾天,劉汛芳在東村村尾租了間宅院,請了負責看門、伙食的婆子,暫時落腳扎戶;每日一早,蕭澤便帶著妹妹翻一座山,過一座橋,到東村劉汛芳住處,學習武藝;接觸了幾天,蕭晴發現劉汛芳同一般俠客不大一樣,雖行走在外,吃食確實極為講究;蕭澤和蕭晴的朝食皆在劉汛芳家裡吃,劉汛芳在堂屋設立三條食案,上位為劉汛芳之座,右側為蕭晴之座,左側為蕭澤之座;因體諒兩個孩子處在長身體時期,朝食劉汛芳會讓婆子準備肉羹和蒸餅;甭提肉羹,光是蒸餅蕭晴就已經很滿足了;她家一月到頭吃的都是素羮,偶爾嚐到肉羹中的鮮肉味兒,饞得她跟幾輩子沒吃過肉似得,小手攥著蒸餅,捧著碗呼哧呼哧喝;劉汛芳見蕭晴這般餓慫,知曉她是許久沒嘗過肉味兒了,倒也理解;再看蕭澤,正襟跪坐在食案前,用羮勺緩慢地在碗裡攪了攪,頗為斯文的將肉羹送入嘴裡;緩慢吞嚥,一行一動,卻像是個公子哥兒,沒有半分農家子的粗鄙。劉汛芳對新收的兩位小徒弟很是滿意,女娃聰明伶俐,男娃謙卑有禮;頭幾日劉汛芳並不急著交予他們內功心法,而是款慢地教他們習字唸書;教了幾日,劉汛芳才發現蕭晴認字識書的能力也頗為厲害;蕭澤顯然是有些文學功底的,詩詞歌賦、兵法戰策一一知曉些,一手字更是寫得剛勁端正,停筆必有刀鋒;劉汛芳高興極了,心道自己是走了什麼鴻運,竟收了這樣兩個好徒兒;過了大概半月有餘,蕭晴正搗鼓劉汛芳給她做的一把小弓,卻聽門外響起隆隆馬蹄聲;蕭晴拿著弓箭門,瞧見門外是一陣的塵土翻飛,漫天揚起的沙塵嗆得人睜不開眼;塵落之後,十幾匹棗馬簇著一輛紅漆平頂馬車停在劉汛芳家門前。為首的一名青衫大鬍子雙腿夾著馬肚在門前停下;青衫大鬍子擎著韁繩在蕭晴跟前停下,大鬍子糙聲糙氣的問她:“小姑娘,知道虻山走哪條路麼?”蕭晴不知,一顆小腦袋木木地搖著。馬車裡的人顯然有些坐不住了,抬手攏開紅綢繡花車簾,清俊的男子露出半張臉,對著大鬍子道:“去問問屋子裡的大人。”男人的聲音清冽,嗓音低沉;蕭晴看著男人的那半張臉,腦子裡轟隆隆地,手一鬆,短弓落地,腿軟跌在了地上。陳贏!就算蕭晴再重活三世,她也不會忘記陳贏那張臉。☆、 上山(修改版)車輿裡的人攏開紅綢繡花車簾,微露出半張臉;那人面板白淨如玉,臉側輪廓明朗如刀刻,劍眉深眼,鼻樑高挺,鼻尾恰似鷹鉤,端的是俊俏風流;蕭晴腿一軟,跌倒在地,她斷沒想到會再見陳贏,還是在這樣的窮村僻壤;大鬍子以為是自己太兇惡,嚇著了小姑娘,連忙翻身下馬,將她從門檻上抱了起來;大鬍子輕著聲音問她:“家裡可有大人在?”蕭澤正在屋內聽劉汛芳講《軍讖》,卻聽外頭一陣馬蹄子響;他與劉汛芳面面相覷,放下手中兵書,提裳起身,出了書房;他跨出門檻,瞧見門前停了十幾匹高頭大馬,併兼一輛平頂綢簾的紅漆馬車;劉汛芳擋在他身前,他趕忙拉著妹妹退到門後,斂聲屏氣聽著門外的動靜。劉汛芳對著大鬍子作揖,以示禮節;大鬍子拱手對他回禮,糙聲糙氣的問他:“先生可知上虻山是哪條路?我同我家公子繞著村子轉了兩圈,迷了路,望先生指一條明路。”劉汛芳看了一夥這些人,瞧著駿馬之中簇著的那輛紅漆平頂馬車,又端詳了那些並無多疲憊的馬,暗自思付:這些人個個目光如炬,馬匹又精良,必是從帝城來的什麼貴族;他們去虻山,必定是去祭拜鎮國女將的。劉汛芳指著村尾那座平板橋,道:“沿著那座平板橋一直往上走,便是虻山;只是你們這些馬和車,怕是上不了山。”大鬍子低頭凝思半晌,走到馬車前,隔著車簾問裡邊的人:“公子,馬車不能上山,是否……回城?”馬車裡的人聲音清冷低沉,如軟玉侵膚,他道:“不必,帶上東西,步行上山罷。”駕車的隨從趕忙下馬,雙膝跪在泥地上,背脊朝上;車內的人掀開車簾,彎腰出了馬車,扶著大鬍子的手,踩在馬伕背上下了車;蕭晴將一隻眼睛貼著門縫,望著此時高高大大的陳贏;他再不是從前那偏弱的皇子,經過時間打磨,如今的他已經變得心狠手辣,早沒了從前那份赤子之心;他目光如炬,眉宇間壓著絲帝王的肅殺冷冽,他身高七尺有餘,頭戴纓冠,身著天青蓮青直裾深衣,腰繫杏子黃雲紋紳帶,往那兒一站,端的是瀟灑風流。大鬍子上前一步,問劉汛芳:“先生可願為我們帶個路?我家公子久仰鎮國女將英名,想去虻山祭拜,如若先生願意,必有重金答謝。”劉汛芳看了眼門後兩個徒兒,心道自己來這裡最初目的也是祭拜女將,卻因兩個徒兒將此事給耽擱了下來;如今有人同行,又有酬報,何樂而不為呢?他可用酬金給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