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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那日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薛辰逸這段時日思慮了許多,百般複雜思索後,無奈搖了搖頭,只道:“日後我是你的親人,這些話你對著我說,我尚且能縱著你。若你對他人說,傳到聖上耳中,落了個大逆不道之罪名,屆時,你我當真要做一雙地府鴛鴦了。”他言中之意是:這些話以後少說,若是傳到當今聖上耳中,隨意判個罪名下來,你我怕是什麼事兒也沒來得及做,便被壓制了!且容我再考慮考慮……見將軍的語氣已不及前幾次那般牴觸,她也暫時放寬心。妻子有造反之心,做丈夫的態度閃爍不定,且又不反對妻子著心理;這說明什麼?這便說明,丈夫心底深處,亦是贊同妻子這做法的。蕭晴總覺將軍是在擔憂什麼,偶爾聽他提過“弟弟”,莫不是將軍擔心弟弟,因此才有所顧慮?她打定心思,得搞清楚將軍到底怕什麼。正神遊,薛辰逸打斷她的思緒,質問她:“方才我去城中,聽說你為了讓百姓喝藥?不惜自個兒身體,在雨中跪了一夜?你這幾日這般模樣,想是風寒入體所致,下次若遇這等事,斷不可單獨行事,我雖臥傷在榻,可思維還是清楚的!”側目覷著將軍一本正經的模樣,她嗤笑一聲:“將軍當真也信?跪一夜,誰受得住?城中百姓入夜之後,便紛紛回了屋,是匈奴人在時便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我只需在入夜那會兒做做樣子,二日早起,日升之前再過去,如此百姓便以為我跪了一夜。凡事皆要講究技巧,投契取巧,能用則用。”薛辰逸緊繃了半晌的神經跟著一鬆,這丫頭!做事方法當真是奇奇怪怪的,不過,他喜歡!看著阿晴一臉嬉笑,他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小女子白乎乎的臉,軟軟綿綿,跟軟糯的米糕似得。兩人大婚那日,蕭平那雙眉頭是蹙了又蹙;想給陵王遞個信兒,可城中封鎖嚴實,什麼訊息也遞不出去。蕭平又焦又急,卻想不出丁點兒辦法;也只能換了身喜慶的新衣裳,以蕭晴之父的名義,受邀去了喜堂;他端端正正坐在高堂,等著新人來拜堂遞茶。若女婿不是薛辰逸,他這會兒定然開心的合不攏嘴;這會子,蕭平心裡百般滋味兒交纏;一邊想著閨女開心便好,一邊卻道,女婿若換個人多好?那林銘聰小將軍,等了晴兒許多年,一直留著嫡妻位置給晴兒,卻是個不錯的選擇;若林小將軍不好,陵王也是不錯的,兩人一同生活那般多年,情誼總算有幾分吧?可現在,偏是連選也不選,就這般擇了薛辰逸;薛辰逸同他的晴兒私定了終身,這不,今個兒就是大婚了!合巹之夕,卻沒什麼親朋好友來觀禮;喜宴上三三兩兩坐著的,皆是軍中將士。各營將軍、城中大戶人家皆受了邀請。引禮、贊禮這事便落在了莫副將頭上,一來他於一對兒新人較為親切,二來他端重大方、聲音響亮。垂下步搖擋住半張臉,頭上鳳冠微沉,壓得蕭晴脖子痠疼,她吸了口氣:成親比打仗還累!彩輿騰空,雜樂和鳴,隆重的儀仗引著在內城一圈,蕭晴坐在裡處有些發悶,撩開轎簾往外頭覷了一眼,道路兩旁滿是圍觀的百姓,城中有許久沒這般熱鬧過了。看到這陣仗,蕭晴不由叫了聲娘;將軍說的一切從簡,便是這樣麼?不知將軍嘴裡的隆重,那得是多麼的盛大啊!樂隊簇擁著一路兵衛去了信都郡守府,那裡是薛辰逸的暫住之所,亦是他們成婚之地。晌午時儀仗在郡守府前停下,郡守府大門前掛著兩隻紅燈籠,喜慶的緊。薛辰逸著一身丹色大麴,精神奕奕立在門前迎接蕭晴。彩輿壓下,著一身丹色錦緞九重衣,金絲線滾著邊,配上髮鬢上的步搖鳳冠,端然大氣美麗;她上了些妝容,唇部一抹胭脂紅,卻如櫻桃嬌豔欲滴。薛將軍可是激動,在諸位將士的慫恿下,拽著阿晴白皙的手進了府。府內一片笑語歡聲,賓客滿堂。兩人在莫副將的贊禮聲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煩躁的禮節完畢。蕭晴在薛辰逸的攙扶下起了身,夫妻二人又給紛紛給蕭平敬了茶。蕭平笑臉盈盈接過茶,似乎對這一場婚禮沒什麼牴觸。父女兩四目相對,萬千情誼皆融於心。父親便是父親,總能驕縱著女兒。見父親這般豁達,蕭晴自個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也難為了他!蕭平用茶蓋撇了撇茶麵兒的碎末,嘴角微微挑著,喝了茶。總算能入洞房了麼!在城裡轉悠了半日,可是餓死她了。蕭晴扶著薛辰逸的手,同她日後的相公相視一笑。他們二人便是夫妻了!以後有難同當,誰也別想撇開誰!蕭晴正準備進洞房,坐在堂上的父親悶哼一聲,臉色變得煞白!他捂著胸口雙目圓瞪,額頭上頓時浸了汗珠子,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目光轉瞬見渙散開去,食頃,他老人家的身子便如同軟弱無故一般,栽倒在地。大抵是這一幕來得太快,當堂上的人反應過來時,蕭平已經沒了氣兒。莫副將上前探了探他的脈搏,無奈搖頭道:“斷氣兒了……”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