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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晴身上葵水未退,腹部也愈發疼痛;薛辰逸吩咐軍醫熬了糖水給她喝,可疼痛感依然不減;起初見阿晴手腳冰涼,疼得那般要死要活,他只當阿晴是中了什麼毒,急的他差點兒沒一劍砍了軍醫;偏蕭晴自個兒也不好意思說,軍醫常年隨軍,替男人治病,見晴姑娘來了葵水,一時竟不知怎麼告訴將軍;偏偏薛辰逸鬧著要弄清楚,用刀架著軍醫的脖子質問。軍醫在將軍“淫威”之下屈服,一五一十交代了;軍醫一口文縐縐的解釋,薛辰逸哪裡聽得懂?這才去求助莫副將,問道:“副將可知,葵水是何物?”莫副將覷了將軍一眼,神色頗怪,頓了好半晌才一一給他解釋;莫副將見將軍還是似懂非懂,想著將軍幾日後便要大婚了,索性講得通透了些,聽得薛辰逸臉上一陣陣滾燙。臨走時,他又塞給將軍一本小冊子,用粗布嚴實包裹著,且再三囑咐將軍:“不可給他人看見。”可薛將軍偏偏是個正直過頭、缺了心眼兒的,全然沒將那冊子放在眼裡;回房後,也就隨意扔在了書案上,只顧著照顧他的阿晴去了。這兩日蕭晴不見父親,卻是想吊著父親,讓他愧疚。掐指算著也差不多了,喝過糖水,她才對薛辰逸說:“將軍,過會兒我去見父親。”薛辰逸放下湯碗,替她擦了擦嘴,瞧著榻上柔聲細語的阿晴他便心疼;自從阿晴得了這“病”,便柔弱如浮塵,手腳冰涼、臉色蒼白,著實讓他驚心;聽軍醫說,阿晴每月都會有這麼一次,他心裡緊得慌,恨不得替阿晴遭這罪。這幾日薛辰逸傷勢見好,便開始打理城中事物。他去看了那條暗河,屍體已被清理的差不多,原本一派蕭條的大街小巷也乾淨了不少;街上也有了些開始擺攤賣貨的百姓,他路過一家賣素包子的小攤,攤主便叫住他:“這位小哥,可是齊軍之人?”他頓了步子,回身看著攤主,只見對方是個面黃清瘦的少年;他點頭,清淡回道:“是,小兄弟可有什麼事?”攤主趕緊包了幾個素包子,塞進他懷裡:“勞煩小哥將這包子送給蕭姑娘。”薛辰逸想來不喜拿百姓的東西,推辭道:“無功不受祿,你還得靠著包子賣錢,我們是斷斷不能收的。”那攤主一跺腳也是急了:“你這人,不過讓你幫個忙!這包子也不是送給你的!蕭姑娘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若不是她,我們一家怕是被人扔去了偏城!同那些有疫症的人關去了一起!怕不僅僅是我,便是城中百姓皆要感謝蕭姑娘!”薛辰逸蹙眉問道:“此話怎講?”攤主嘆了一聲,道:“前些日子,你們東齊大軍入城,趕走了匈奴人;全城上下自是一片歡騰,可過了兩日,便有個姑娘挨家挨戶的給我們送藥;這藥誰敢亂喝啊?她道城中恐有疫症傳播,那藥是用來預防的。齊軍都沒出面,誰敢信她?於是她便跪在街口一日一夜,讓大夥兒相信她。哎,我到現在便還記得,那晚下了一夜的雨,她便跪了一夜。大夥兒的心也不是石頭,也都找大夫看過那藥,見不是什麼毒藥,便也就紛紛喝了。哪兒知隔了兩日,果真有人得了疫症,一時間人心惶惶,好在薛將軍派人將疫症之人隔離在偏城。這幾日我打聽到,原那蕭姑娘是薛將軍的未婚妻。”怪不得這幾日阿晴這般虛弱,想是淋了那場雨所帶的後遺症。薛辰逸蹙了眉,他臥傷在榻,卻沒個人照顧他的阿晴!他捧著包子回了郡守府,一把將莫副將摁在牆上,目光兇狠:“本將軍臥傷在榻,你便是這樣照顧阿晴的?她在雨中跪了一夜,這事兒你為何不告訴我?”莫副將正帶著手下的兵操練,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將軍一把拎過,狠勁兒摔在了牆上。瞧著將軍那雙兇狠的眸子,當真駭人,他吞了口唾沫道:“連軍醫都看不出的事兒,怎料晴姑娘會知曉?各營將軍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是之後,才知晴姑娘在大雨中……”薛辰逸鬆開莫副將,心裡一定。阿晴兒此番行為,確實讓他又驚又怒,當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邊廂,蕭晴同父親相對而坐。父女兩寒摻了半晌,蕭平才問閨女:“你是當真要嫁姓薛的?你這般,怎對的起你師父教導?”蕭晴看了眼父親,微微頷首,語氣平和輕細:“阿爹,將軍於我,有救命之恩。師父曾教我,為人得正直,受恩當湧泉相報。且將軍又待我極好,我如何不能嫁他?難道,只因他是東齊之將麼?亂世無常,日後的事誰又拿得清楚?”見父親神色凝重,她又道:“阿爹,你早年離家,這些年晴兒受苦受難,也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這一次,便也讓晴兒自己做主,好不好?”她的意思很清楚:你多年不曾管我,這一次便也不要管了。如果你真想補償我這個女兒,便多多支援我和將軍。亂世之中,變化無常,我家將軍日後自立為王也不一定呢!蕭平因對女兒有愧,亦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女兒發脾氣不認他這個爹爹了。前幾日,從陵王口中知曉女兒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