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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風雨下來,蕭晴雙腿被薛辰逸掐得陣陣青紫,那處更是痠疼不已;她雖捱過刀劍,但薛辰逸破她體時,卻疼得她尖叫一聲,聲音中帶著點兒嬌柔;薛辰逸到底是個武將,體格健碩,體力又是極好,在這種事兒上大男人性格表現得淋淋盡致;他低頭見娘子一臉愉悅,便繼續行事;夫妻二人皆是頭一次嘗這番甜蜜,也都有些功夫底子,體力自不會差,愣是折騰到寅時。經過這一遭,蕭晴算是拿準了將軍的性格;將軍近日雖對她溫柔體貼,可骨子裡卻極為霸道!在榻上之時,將軍那股子狠勁兒,分明是從骨子裡帶出的。她總想著去控制將軍,可依著將軍這種性子,她當真能控制的了麼?翌日日上三竿,蕭晴醒來時將軍已經去了營中;她渾身痠疼不已,撩開錦被一瞧,渾身的淤紫;下榻洗漱更衣,命丫鬟進來收拾,見丫鬟們替她收拾榻上那沾了血的綢緞,臉上卻有些發燙。這日心情大好,她特意挑了件藕荷色襦裙,又讓丫鬟替她梳了一個墮馬髻,挑了幾支銀白流蘇及鍍金邊的珍珠簪子戴上,再配上一副珍珠耳墜,素雅的打扮卻使她如同夏日翠荷;蕭晴的面板本就白皙,一雙眸子黑白分明,丫鬟瞧了,也不免嘆道:“夫人只需稍稍一打扮,便能壓住群芳。”蕭晴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也不說話,只衝著丫鬟莞爾一笑。明日便要出發回帝城了,蕭晴有些不大舍得信都,畢竟,父親葬在這裡。回想自己來信都這一遭,卻有些戲劇。本是為了尋求家人而來,卻不想一切計劃被打亂,不僅沒有撮合將軍和陳澤,反倒讓兩人反目;這一遭雖見著了父親,然父親卻暴斃而死,連兇手是誰,也不得而知。現而嫁給了將軍,自然便拿將軍當成了親人;然陳澤、劉汛芳,一個是她兄長,一個是她恩師,她不希望他們之中任何人出事;現下讓將軍投奔陳澤,已是不可能的事兒了;兩全之策,也只能盼著來日方長,慢慢地想。陳澤大軍已經撤回子陵,這一遭失了一員老將,於陳澤本人來說,卻並未有什麼損失;蕭平畢竟年齡大了,上戰場卻有些吃力,連著他的箭術也使得越發不靈光了;若說損失,唯一的損失便是,蕭平的死,沒能阻擋蕭晴同薛辰逸的婚事。蕭晴滿腹兵法,又有一身好功夫;若說蕭平的箭術天下 將軍府渭水河邊亦如當年模樣,一切皆無變化。不一樣的是,她變了身份,陳贏、林婉蓉容顏已老。由將軍騎馬領頭,大軍隨著幾輛車輿緩緩入了城。城中兩旁皆是看熱鬧的百姓,蕭晴撩開車簾,覷著帝都繁華大街,又瞧了眼前方銀甲著身,騎著棗紅駿馬的將軍,如此風光,曾幾何時她也這樣過。百姓愛戴,女將榮譽灌注一身,那般感覺卻讓人有些飄飄然;偏是這般榮譽之感,讓她丟了戒備之心,覺著滿朝文武的恭維是真的,覺著陳贏、林婉蓉的讚歎是發自肺腑的,事實上,他們哪個心中不是另一個聲音?前世的她因久戰沙場,面板粗黑礙眼,一頭枯發更是讓人懶得多看一眼;形如悍婦、面若無鹽,便是指的前世的她罷。凱旋而歸將軍們紛紛回了府,薛辰逸擔憂娘子數日奔波身子有些吃不消,便那些俗套的恭迎儀式,徑直回了大將軍府。軍衛隊繞過幾條繁華大街,越往西街行,耳畔繁雜之聲越是小;蕭晴往外頭瞧了瞧,已能看見一堵白麵大牆,裡邊冒出的翠竹碧綠,帶出幾分幽靜之感。大抵又行了行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將軍府正大門;紅漆大門前齊整地立了幾個持劍的小兵,個個神色威嚴,不容冒犯;正門之上有一楠木紅漆大匾,“鎮軍大將軍府”幾個字端正剛毅,又若金漆,陽光一照,煜煜生輝,十分氣派;大門恰逢時候的開啟,幾個身著華服的婦人魚貫而出,緊接著,一個身著紺藍大氅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在一群婦人簇擁中顯得格外亮眼。薛辰逸翻身下馬,同那男子說了幾句,因著距離關係蕭晴聽不清將軍在說什麼,瞧著那動作便知,將軍很生氣。待車輿在門前停下,薛辰逸這才轉身扶著蕭晴下了車輿;待蕭晴站穩了身子,這才提著裙襬同將軍一起緩步上了臺階;她還沒搞清是個什麼狀況,一名打扮端正的華服女子上前一步,衝著薛辰逸斂衽作揖,聲音輕柔:“妾,見過將軍。”女子肌膚瑩白,骨骼纖細,不像是帝都之人,聽著口音倒像是汝陽國的口音。顛簸了半月,蕭晴當真有些疲累,這些日子竟沒有一日好好洗過身子;這都道大門了,怎的這般磨蹭不進去?蕭晴見眾人愣著,沒有進府的意思,又見將軍無理會小姑娘的意思,卻覺將軍有些不大禮貌;索性替將軍道:“姑娘不必拘禮,將軍常年在外,不大注重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