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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奸詐即便不排斥,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男扮女裝吃剷剷姑娘豆腐這種行為。有人曰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堂堂大魏皇帝,這點必要的貞操還是得有的。還有人曰過“上樑不正下樑歪”,畢竟下邊兒這麼多人看著,他一國之君若是歪了,下面百姓不得也歪啊?秉承著正人君子的做派,周凌恆將手從柳九九手裡抽了出來,掌間還留有九九手中的餘溫,他眷戀不捨的將手卷起來。大概是他沒這麼被女人摸過手,耳根一片滾燙,舌頭也有點打顫,愣怔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九九姑娘……我是來應試的,我手腳利落,也會些功夫,你看我如何?”“鄧嫂子……你開玩笑的吧?”柳九九張著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可置信望著他:“我們這裡活兒多,又髒又累,主要是我們這裡的工錢,哎……你也知道,京城物價高,租金貴……”她的拇指和食指疊在一起搓了搓,表示自己手頭緊,小眼神兒精光一閃,透著幾分商人的小奸詐。雖然嘴頭這麼說,站在她本人的立場,她倒是很希望周凌恆留下。畢竟臉也是門面,今兒一整天,來她九歌館應試的要麼年齡過大,要麼其貌不揚。她們九歌館都是些年輕人,同過於年長的女人處著難免有溝通障礙。加上她開門做生意,找個臉面好的總不會是件壞事兒。柳九九眼底的小奸詐被心思細密的周凌恆一把抓住,他心裡頭清朗的很,這丫頭心裡打得什麼算盤,他不至於看不出來。他忙細著聲音說:“九九姑娘,我吃得少,力氣大,手腳麻溜,工錢你看著給,睡的地方能過得去就成。”這句話正中某人下懷。“那就就這般愉快定了!”柳九九抓住“吃得少、工錢看著給”這兩個重點,忙打了一個響指,迅速將此事定下,拽著周凌恆的手腕進了九歌館。土豆和糯米從頭至尾在旁側圍觀,土豆的目光落在周凌恆身上一刻也未曾離開過,糯米見他目不轉睛盯著周凌恆,用胳膊肘子搗騰了他一下,酸溜溜道:“人家是有夫之婦,瞧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瞪出來算我本事,你有能耐,你也瞪個試試?”土豆“哼”了一聲,跟著回了館內。柳九九拽著周凌恆首先參觀了一下大堂和二樓,最後才是廚房重地。周凌恆前腳剛踏進廚房,一股厚重的油膩氣息撲面而來,他望著泥巴堆砌的灶頭,又看了眼大鐵鍋裡未清洗的餐盤。扭過頭看著柳九九:“九九姑娘,你們這廚房……倒是特別。”牆頭掛著一串一串兒的紅辣椒、玉米以及被風乾的黢黑臘肉,看著便倒人胃口。等他後腳也跨進去,一股駭人鼻腔的酸臭攪得他胃裡翻騰如海浪般。他側過頭,瞧見了門後一隻裝滿殘羹剩飯的潲水桶,只看了那麼一眼,便忍不住捂著嘴跑了出去,扶著院中石磨狂吐不止。到底是千金之軀,別說下廚房,就是連宮裡的茅房也比九歌館廚房乾淨。周凌恆扶著石磨抬頭望天,忽覺在九歌館“潛伏”這個決定是任重而道遠。正在他質疑自己來九歌館到底對與錯這個問題時,柳九九那張水晶糰子般可愛的臉蛋映入他眼簾。她眨著一雙明而清澈的眸子,聲音乾淨綿軟:“姐姐,你沒事兒吧?”一見柳九九那張臉,再聽柳九九那聲音,周凌恆望著門口那桶發酸發臭的潲水,似乎也沒那麼噁心了。緊接著柳九九帶著他去了臥房。這裡的臥房自然比不得宮內,有床有凳,難得的是有張海棠柳木屏風,屋內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接下來由土豆糯米跟他講了一下規矩,以及他所要做的事。他一門心思撲在剷剷姑娘和排骨上,無論糯米土豆說什麼,他的目光都在柳九九身上。等土豆糯米交代完,他才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九歌館天未黑便打烊了,忙活了整日,作為老闆娘兼廚子的柳九九自然不能虧待自己跟夥計們。所以九歌館的伙食素來豐盛,尤其是晚餐。桌上擺著一大盆紅燒肉,另有一小盤糖醋排骨、醬肉黃瓜,道清單素菜作陪襯。周凌恆頭一次跟除了太后之外的人同桌吃飯,看著飯桌上其它三人都動了筷子,唯獨他吞著唾沫眼巴巴瞧著。“九九姑娘,你們用晚膳,怎麼不用公筷?”主僕三人不用公筷,實在讓他難以接受。“公筷?”柳九九塞了兩大塊紅燒肉進嘴裡,鼓著腮幫子茫然問他:“怎麼筷子也分公母?”她以前怎麼沒聽過?“不是……”周凌恆拿起筷子,解釋說:“公筷就是大家一起用的筷子。”柳九九“哦”了一聲,將自己筷子上的紅燒肉醬汁兒抿乾淨,然後將周凌恆手中筷子抽出來,把自己用過的換給他,說道:“既然你想用公筷,那我用過的筷子也算公筷了,給你用吧!我就用你沒用過的母筷!”她心理一陣感嘆,鄧少俠娘子這是什麼怪毛病?還喜歡用大家用過的筷子!嘖嘖。“九九姑娘……”他還想繼續解釋,猛地一看桌上,六菜一湯已被主僕三人掃蕩了一大半。就在他愣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