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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一張臉慘白,偏偏周澤還扭過年臉,看著杵在門外的她,笑道:“這位可就是那位騎老虎的柳姑娘?”周凌恆咂了一口醇香的桂花酒,慵懶地抬了抬眼皮兒,“怎麼,王叔也知道她?”“臣也是方才從常公公嘴裡聽來的。”他掃了眼桌上飯菜,笑道:“皇上倒是雅興,竟學起百姓吃起家常便飯來了?”“王叔好容易來趟京城,朕就不搞什麼大排場了。王叔就隨朕和母后,吃頓家常便飯,可好?”周凌恆眼角帶笑,眼底有一團清水攪動,銳利的目光似乎要將周澤皮下的狐狸真身給揪出來。柳九九被小安子扶著去廚房,她雙腿有些發軟,一顆心“砰砰”直跳。當日周澤如何折磨她,她可是還記得一清二楚。想起他便是當日把她囚禁在別苑的刺客老大,手心直冒冷汗。她攥著袖子,咬著嘴皮兒問小安子:“剛才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小安子一邊指揮宮女們洗菜擇菜,一邊回答她:“回姑娘,他就是燕釗的南王,陛下最小的王叔。”這刺客老大還是王爺。他一定還認得自己,那她現在該怎麼做?跑出去告訴排骨大哥,那人是叛賊?她搖了搖腦袋。叛賊又不傻,他敢堂而皇之與她打照面,自然也有法子應對。柳九九抓耳撓腮覺著心裡鬱悶,頭一次遇到這般棘手的狀況。她握著菜刀,咬著牙抓狂一般在案板上“咚咚咚”剁了幾番,如果她有能耐,便衝去把叛賊給剁了,喂大花!小安子被她這幅模樣嚇得不輕,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問她:“姑娘,您這是什麼獨門秘方?做飯之前還帶跳舞的?”“跳個鬼。”柳九九憤憤咬牙,心裡有些不大舒坦,覺得自己沒用,幫不了排骨大哥什麼忙。她下意識揉了揉胸口,她胸口這傷,便是被那個王爺拿腳給踹的。思及至此,她又想起一茬,大花同那王爺,似乎是一夥兒的?!她攥著菜刀蹲在灶臺前幾乎哭出來,小安子見她愁眉不展,以為她是在糾結做什麼菜,忙吩咐手下宮女撿了一塊新鮮排骨遞給她,杵在她跟前小聲道:“姑娘,太后娘娘也喜歡吃排骨。”經小安子這麼一叫,她才回過神,大吸一口氣,舉著兩把菜刀,須臾間,排骨便被剁成小塊裝盤。小安子頭一次見這般快的刀法,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叫了聲“好”。“姑娘,您切菜就跟耍大刀似得,真乃絕活兒。”“本姑娘做菜也是絕活!”柳九九又拎了一隻豬肘子,轉身取菜時,忽地靈機一動,“小安子,你能在宮裡找著瀉藥嗎?”小安子怔住:“姑娘這是……”柳九九咳嗽一聲,掩飾此刻的惶惶不安,“大花吃錯東西,脹胃,我打算將瀉藥摻進食物裡餵它,讓它排去腹中積食。”小安子“哦”一聲,尾音拖得老長,繼而頷首應道:“奴才這就去給姑娘找藥。”說罷,片刻不敢耽擱退了出去。柳九九見灶內的火已經升起來,菜也被宮女們洗好摘好,便舉著菜刀將一眾宮女趕了出去。她做了幾道拿手菜,糖醋排骨、八寶肉圓、秋筍燉肉,另燉了一隻豬肘,煲了一小鍋雞粥,全是些家常菜。她取了三隻精緻的白瓷小碗,將雞粥分裝於小碗內,按順序擺依次擺放好。等小安子送來瀉藥,再悄悄將半包瀉藥攪進最後一隻白瓷碗內。按照上粥的順序,應是先給皇帝,再是太后,最後才是地位最低的南王。柳九九招呼宮女太監端菜送菜,自個兒則端著雞粥壓軸出場。她面不改色依次將雞粥端至三人跟前,她本以為自己沒有上桌的機會,哪料太后竟對她招手,“來,過來挨著哀家坐。”柳九九愣住,看了眼周凌恆,只好坐到太后身邊。周凌恆履行東道主的職責,招呼著已經吃過晚膳的太后和南王,再一次動筷。周澤用泛著細緻白光的瓷瓢羹舀起雞粥送至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頓覺舌尖味蕾被這細膩的香味給“啪啪”炸開,就連五官也被這種沒由來的粥香給翻新了一次,整個人感覺……脫胎換骨?他瞪了眼柳九九,這個拿屁股坐她臉的女人,做菜還真是一絕。他起筷,迫不及待又挑了一筷被燉得軟糯的豬肘子,放嘴裡還沒來得及抿,只用舌尖微微一壓,這肘子便在嘴裡化開,滿腔肘子香;這肉質香嫩細膩,就跟拿山珍海味養出的熊似得,實屬上品!周澤尤其誇張的挑了一大塊排骨,當他發現對面的太后正攢勁兒朝碗裡夾排骨時,他也開始攢勁朝自己碗裡夾排骨。柳九九看得目瞪口呆,總覺著這飯桌上畫風不對。周凌恆坐在那裡穩如泰山,倒是一副“朕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神情。周澤同太后搶排骨搶到一半,腹部突然隱隱作痛,胃裡一陣“咕隆咕隆”叫囂。他握筷子的手頓在半空,另一隻手捂著肚子,暗道一聲“不好”,遂放下筷子,鐵青著臉衝了出去。小安子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忙跟著跑了出去。柳九九見周澤離開,找準機會起身,趴在周凌恆身邊將周澤的事兒草草交代一番。周凌恆知道前後經過,神色一黯,握著酒杯的手一用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