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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頭頂有遮擋,背後有風扇,在廣場這個大蒸籠裡,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只能在節目組的安排下,先回後臺臨時搭建的封閉小間,吹空調。應曲和靠在椅背上,手上握著鋼筆,筆記本,無聊,隨便畫了畫,一隻鱉躍然紙上。想起西米,嘴角翹了翹。推門進來的應笙南看見弟弟翹嘴角,思春般的笑容讓他覺著不可思議。湊過去一看,居然畫了只王八,以一種看陌生怪物的目光掃視他,發出違心感慨:“二弟,你這王八,畫的不錯啊。”應曲和撕下紙,揉成團,扔他臉上,“沒見過鱉?”應笙南“哎呦”一聲,動作迅捷,抓住那團被揉捏過的廢紙,展開,望著紙上皺巴巴的鱉,頭點似撥浪鼓:“見過見過,這不是見著了嗎?長得跟小王八似的。”應家三兄弟。應笙南負責集團,應曲和負責集團下的應食軒,他們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左奕,對美食不感興趣,自己在外開了公司,事業有所成。應曲和雖排位老二,但應笙南和左奕都怕他,在家裡他才是真“大哥”。“你來古鎮做什麼?”應曲和神情恢復嚴厲,彷彿剛才偷偷翹嘴的人不是他。應笙南說:“帶你嫂子來古鎮避暑,前天跟大舅子商量婚禮的事情,結果大舅子非逼我跟你嫂子離婚,昨天直接帶保鏢來搶人!還有你哥夠機智,帶著你嫂子殺出重圍。”應曲和冷冷看著他:“講重點。”應笙南乾咳一聲:“其實我是打算讓恬簡在古鎮跟你待幾天,等他哥什麼時候同意辦婚禮了,我再來接她。”“恬昊怎麼就沒打斷你狗腿?”對於應笙南老牛吃嫩草的行為,應曲和鄙視道:“應家的臉剩的不多了,麻煩你省著點兒掉。”恬簡是個很特殊的姑娘,是常人口中的傻女,但情人眼裡出西施,應笙南對她一見鍾情,想方設法虜獲了傻姑娘的心,甚至慫恿傻姑娘偷了家裡戶口本,跟他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姑娘哥哥知道後,大發雷霆,不能接受應笙南比恬簡大十幾歲,更不能接受恬簡嫁給一個老禽獸。應笙南拍拍他的肩,嘆息一聲道:“兄弟,等你遇見合適的女人就知道,年齡不是問題,丟臉也不重要,有個人能走進你的心,比什麼都幸福。”應曲和冷冷看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德行?一堆老糞,非得去玫瑰園找枝鮮花插?”“喂,你一個三十歲老處男,怎麼能做這麼汙的比喻?說開船就開船,你好歹給我個心理準備啊。”應笙南聲音不小。裡間幾名工作人員正互相調侃,聽見這話,空氣忽然靜默,都屏住呼吸扭過頭,看應曲和。“……”看見應曲和臉色瞬變,跟鐵塊似的沉重,應笙南心裡莫名爽。把頭別過去,咧開嘴無聲笑了笑。然後才又扭過頭,一臉正經說:“二弟,大哥開個玩笑,我待會讓人送你大嫂去客棧,公司還有事,我先回。”——西米回到客棧懨懨地趴在櫃檯上,跟老闆娘訴苦後問:“秦姐,你們店裡缺廚子嗎?”老闆娘低頭打著算盤,頭也不抬調侃她:“廚神怎麼能委屈我們這種小店?我們這裡是客棧,不是食樓。不過你這種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的‘黑戶’,古鎮也沒有人敢僱你,你要是願意,在我這裡當前臺好了,我每個月給你八百塊,管吃住,客人不用廚房的時候,廚房隨你用,怎麼樣?”八百塊這工資也是夠少,但好歹夠交手機話費,管吃住,有wifi,還有廚房,完全能滿足她的基本生活需求了。老闆娘迅速寫了一個用工協議,讓她簽字。雙方簽字,各式一份,完了後西米正式上崗上線,當起了客棧前臺。老闆娘終於得了一個清閒,出去買菜散步,留下西米一個人在店裡。下午西米接了一個旅行團,快到晚上時,客棧的門被推開,門口一串風鈴叮鈴鈴響,聲音清脆。老闆娘帶回一個白裙高瘦的姑娘,帶著姑娘走到櫃檯前,介紹說:“西米,這是恬簡,你幫我照顧下,我出去取個快遞。”西米答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姑娘身上。及腰波浪捲髮,五官清麗脫俗,對方先打量了一圈客棧環境,柔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噙著甜甜的笑。雖然很甜,可有點過頭,看起來有點傻。恬簡語速慢吞吞,像個小朋友似的,一字一頓,非常隆重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恬簡,你可以叫我簡簡。”西米衝她回了一個甜笑,伸出手:“我叫西米。”西米看著眼前女孩,真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注意到女孩的腕帶,上面刻著一串醒目字型:——“我叫恬簡,我家人的聯絡電話是:156……”女孩說話的語速、語氣有點奇怪,彷彿慢了幾拍。看見這個腕帶西米頓時明白,這個女孩可能患有“阿爾茲海默症”或者其它,家人怕她走丟,所以在手腕上為她繫了一個腕帶。這麼漂亮的姑娘,真走丟,誰撿著了,還不得藏起來?恬簡揉揉胃部,可憐巴巴望著她:“米米,我餓。”親切的稱呼,可憐巴巴的眼神,瞬間激起西米對姑娘的保護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