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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笙南大恬簡12歲,已經是千夫所指,不受待見。西文道在美食界有點地位,應曲和對他的印象,除了威嚴,古板,便沒有其它了。聽西米敘述,他對這個老頭莫名起了一層憤怒,將一個姑娘無端推進火坑,這絕不是親人作為。講到這些,西米眼神有些渙散,苦澀笑道:“應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搞笑?都這個年代了,還有這種事情發生?”說罷低下頭,眼眶裡眼淚打轉,再有情緒觸動,必然會掉出來。“喂,”應曲和叫她。“嗯?”西米抬起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望著他。他解釋說:“不是我們沒有邀請美食道,是他不願露面。他有自己的生活,想以美食道的身份活在網路世界裡,並不打算以美食道的身份走進線下世界。”“真的嗎?”“我沒必要騙你。”鐵鍋中的湯已經熬製成白色,用木勺攪動,彷彿濃稠的牛奶。西米只帶了一隻碗,先盛滿一碗遞給應曲和:“應先生,我只帶了一隻碗,您先喝,等您喝飽了,我再喝。”應曲和接過湯慢飲一口,濃稠奶白的素湯,居然喝出肉的味道,湯質地細膩,鮮美回甘,一口下去仍不過癮。他抬眼瞧見小姑娘吞嚥唾沫,一雙餓狼似的眼睛盯著碗,將碗遞過去:“一起喝。”男人一雙眼睛仿似附了一層柔水,連低沉悅耳的語氣都有一絲溫和。西米伸手接過湯碗,指尖與對方肌膚相觸,溫熱的觸感讓她覺得莫名舒服,一瞬間,耳後無端漫起一道滾燙,很快燒到臉頰。胸口一陣撲騰,彷彿有隻小鹿要撞破心壁,奔騰而出。 西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呼吸都困難了,耳朵裡全是心跳聲。脖頸的滾燙讓她分不清是因為火的烘烤,還是緊張導致的血液沸騰。她在完全不受思維控制的情況下,接過那碗湯,囫圇喝了一口,燙的她舌頭差點掉了。又猛地嗆住,鼻腔、胸腔一片火辣,讓她好一陣猛咳。應曲和虛眼看她,伸手過來給她拍拍後背:“會做湯,喝湯不會?”語氣裡帶著點小小斥責,動作卻輕柔溫暖。西米低頭端著碗,紅撲撲的小臉差點埋進羹湯裡。喝完湯沿著密林小路往外走,再出來,已經不是他們方才所進的山道,泥濘坑窪的小路,一腳踩進去,整隻腳會陷進去。兩人艱難跋涉,往下走。腳上厚重的泥土已經讓西米失去輕重感,左腳鞋掉了居然毫無察覺,等她發現腳上沒有鞋的時候,回望後路,除了一片坑窪泥濘的稀泥土路外,什麼也沒有。應曲和察覺到西米速度慢了,回過身問她:“怎麼了?”西米陷在泥坑的腳趾捲了卷,搖搖頭:“沒……沒事。”“累了?”應曲和停頓一下,問她:“休息一下?”西米搖頭:“我們繼續下山吧,我沒事的。”“好。”男人的回答乾脆利落,其實也沒有停的意思。下午四點兩人終於走到山下,踩在古鎮的青石板路上,雙腳才得以輕鬆解放。應曲和找了根樹枝刮掉腳上的泥,回過身看西米,一臉窘迫不知所措。他的目光往下移,很快知道為什麼。小姑娘兩隻鞋都沒了,粉色的襪子已經被淤泥浸染成黃褐色,腳拇指從襪子破洞口露出,許是因為他的打量,姑娘的腳拇指窘迫地捲了卷,想要藏匿,卻無處可藏。西米覺得好丟人。襪子在一個人大男人面前破洞,窘迫的她不能自己,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應曲和臉色忽然變得沉重,周身立馬升騰起一股陰霾氣息,原本和氣的臉變得憤怒,聲音極冷:“你屬白菜嗎?為什麼不告訴我?”冷厲的語氣讓西米一怔,本就自卑脆弱的小心靈又遭受當頭棒喝。她咬了咬嘴唇,聲音低低地:“我……我怕你嫌我麻煩……”“你可不就是個大麻煩?”應曲和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嫌棄的語氣讓西米的心嘩啦啦碎了一地。西米將頭埋得更低,像個做錯事被教導主任訓斥的孩子。在網上她可以跟任何一個人嘴炮,但在現實世界,她極怕帶給人麻煩,成為他人累贅,也怕被人訓斥……她嘴角嚅囁了一下,話還沒出口,身子已經騰空。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應曲和打橫抱起來。西米眼睛瞪得有牛眼大小,愣怔盯著應曲和下巴,半晌才結結巴巴擠出一句:“應……應先生,我自己可……可……可以走的。”——走個屁啊!應曲和有點暴躁,掃她一眼,冷笑:“呵,小結巴你是能走,但你考慮過腳趾的感受嗎?流血感染不是小事,你要想落個半身殘疾,好,我立馬放你下來。”冷厲的聲音裡沒有絲毫情緒,絲絲涼意透心骨。西米自動把他這段話翻譯成:如果不是因為恬簡,我會管你?小傻逼……西米想捂住自己的臉哭,太丟人了,太麻煩應先生……她怎麼能這麼麻煩?怎麼能變得這麼麻煩?應曲和抱她很輕鬆,像抱一隻柔軟棉球,毫不費力。小丫頭很乖,也很聽話,他有點巴不得腳下這段路再長一些。他開始有點理解,為何小區那些貴婦總喜歡抱一條小泰迪,因為乖順,小巧,抱著手裡的感覺就像……棉花糖?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