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嗯。”應曲和在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叫她的名字:“西米。”“唔?”西米將手機擴音開啟,擱在地上,一面往嘴裡送粥,一面與他通電話。“其實,我想你。”啪嗒——瓷勺落地,碎成兩半。西米一顆心似乎被雷霆之錘重擊,砰地一聲響。 應曲和在電話那端微一停頓,語速緩下來:“有些事情,等你回來,我們說清楚。”西米將碗擱在地上,手機攥回手裡,電量不足10,亮起紅燈。她問:“你剛才是說,想我嗎?”“嗯。”一個字如沉重巨石,壓在應曲和心頭,也砸得西米七葷八素。“手機沒電了,你等我一下。”電量不足的恐慌促使她收回餓蟲,迅速將碗送回廚房,抱著手機往臥房方向跑,腳下飛快掠過一張張青石板,跨過後院一座小廊橋,衝進臥房,插上充電器,氣喘吁吁道:“我好了。”電話那端,應曲和的聲音像溫吞吞的泉水,“今天坐車還好嗎?”臥房只開了一盞中式落地燈,西米抓著手機,看著外面一盞盞廊道燈籠,趴在窗臺上,腳尖不斷磕地,“還好……今天經過古鎮的白巖山,想奶奶了。”應曲和略微沉默,隔著電話,彷彿能看見她耷拉著腦袋,失落的模樣,伸手卻無法觸及她那一頭蓬鬆的捲毛,也無法給予安慰。他握著滾燙手機回到家,站在二樓落地窗前與她繼續通電話。窗外是別墅區內百家燈火,夜空一輪明月高掛,莫名地浮現出西米那張小乖臉。他聽著電話裡柔軟的聲音,用手捂了一下胸口部位,那個地方,似癢似疼。“下雨了。”西米忙起身關窗,躺回中式雕花的木床上,床墊軟硬適中,頭一挨枕頭,一天的疲累和倦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鱉孫道,我想聽你唱歌。”西米打了個哈欠,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麼了,但實在又捨不得結束通話電話。哪怕沉默,聽著對方的一呼一吸也不覺尷尬,彷彿有蜜糖絲絲縷縷從聽筒裡鑽出來。“你確定?”應曲和聲音一沉,清了清喉嚨,再說話時聲音清朗不少,“我念詩給你聽?”“好……”西米的腦仁已經開始混沌,雙眼也控制不住上下磕動,連連的哈欠聲,被一道清朗的男低音打破:“這首詩叫《j'toi》”——《我欲與你一起生活》法語。西米聽不懂,但是此時困得已經無力詢問什麼意思。她開啟擴音,將手機放在床頭,輕輕嗯了一聲。應曲和聽著她的呼吸聲,開始念:“j'toi,(我渴望與你一起生活,)j'i,(我渴望與你耳鬢斯摩,)i,(一輩子,與你耳鬢斯摩,)vie,(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應曲和低沉的聲音訊率正好與寂靜的黑夜相匹配,音感像午夜電臺的男主播,甚至比那個聲音更溫柔,更醇厚。雖然她聽不懂他在唸什麼,但好聽的聲音猶如音樂,沒有語言界限,好聽就足夠了。“j'i,(我渴望與你說話,)j'viedediren'oi,(我渴望隨便與你說點話,)j'viepourvuetoislà,(我渴望你在這裡,)j'toi,(我渴望和你一起生活,)j'viei,(我渴望你在我身邊,)j'viei,……(我渴望你在我身邊……)”聽筒裡傳來西米勻稱的呼吸聲,沒一會斷了線。——第二天西米被季東霖敲門聲吵醒,她還停留在跟應曲和通電話的記憶裡。跟季家人一起吃過早餐,害怕露餡的假情侶迅速藉口離開。南晴與他們同路,跟他們同乘一輛車去機場。車上,南晴與季東霖坐在一起,頭挨著頭,捧著一隻手機看昨晚的照片。夜遊南湖,兩岸燈火通明,兩人在船上拍了很多照片。西米頭靠在車窗上,咬著手指看兩人。南晴一巴掌拍在季東霖腦袋上:“臭小子,好好拍照不會?臉拍變形了。”季東霖揉著腦袋,努嘴,一臉委屈:“呵呵,你的臉本來不就這樣?”伸手捏住南晴的下頜,“動過刀子吧?”南晴甩開臉:“滾蛋。”西米覺得整個車內都瀰漫著一股……打情罵俏的酸腐味兒。自己倒像變成了多餘的,莫名地,被餵了一把……狗糧?路過白巖山的休息站,停下吃午餐。西米咬著快餐木筷,盯著對面頭挨著頭一起玩遊戲的兩人,說:“嗯……我想,都到家門口了,想回去住兩晚,不如,你們先回去?”雖然不能回古鎮,但她卻想上山。自奶奶去世,她便不太喜歡上山,哪怕上山找食材也會顧慮計劃很久。但是每年秋季她會上山住幾天,秋季不似夏季多雨,奶奶種的果子樹這個季節已經開始結果了。季東霖一臉不可思議:“女神,你這是上山去做小龍女啊?”南晴來了興致:“一起,去山上洗洗肺,似乎感覺也不錯?”西米吸溜一口酸辣粉絲,咬斷,吞進腹中:“山上條件很艱苦,蟲蟻也多,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南晴認真望著她:“西米小姐,我們兩好歹是網上公認的cp,你認為,我會放心你個小姑娘獨自上山嗎?我陪你。本小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