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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堵在路上一動不動,手機也沒電了;秦可可隨手推開車窗,胳膊撐在窗框上發呆;好在入秋了,河風很涼爽;她望著湍急的河水愣神,思緒飄飛去了九霄。毋庸置疑,她腦子裡的人,又是唐瞎子。似乎從唐瞎子住進她家開始,她的一切都變得順風順水,瞎子真是她的福星。暖黃色的夕陽照在一號大橋上,金屬架上折射的光芒異常夢幻。暖色的光芒裡,映襯出唐思淼溫柔的輪廓,溫文儒雅的瞎子,真是美死她了,不知不覺,她就抿嘴笑起來。一輛騷包藍色轎車和公交車並排堵在大橋上,車主連續摁了六次喇叭,響亮震耳,將秦可可從九霄之外拉回。車裡人揉著耳朵抱怨:“開寶馬了不起啊!摁什麼喇叭,有病吧。”本來秦可可也沒打算罵人,畢竟和她沒關係;卻見寶馬的車窗搖下,探出一隻腦袋,衝著她招手:“秦可樂,坐公交啊,你家瞎子不送你啊?”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秦可可和莫紹清儼然是冤家,對方字裡行間都是挑釁,氣得秦可可捋起袖子想從車窗跳出去,給他幾拳。她捧著胸讓自己冷靜,好半晌對著莫紹清道:“坐公交怎麼了?我這叫節約資源,哪兒像你啊,開著輛破寶馬就狂摁喇叭蹂躪大家耳朵,好歹是個文明人,做這麼不文明的事兒真的好嗎?”莫紹清不怒反笑:“那也總比你家那位瞎子好,就算有車,他能開嗎?”這般狂妄不可撲滅的氣焰,讓秦可可徹底火了,歧視殘疾人這是什麼人啊!對方這位壕擺明兒時找茬,想看她出糗;不過這麼當街鬧,真的好嗎?路終於通了,1號橋上車緩緩下橋,莫紹清那輛寶馬分明可以超過公交車,卻故意保持速度,同公交平行行駛;一路上對著秦可可吹口哨,要多流氓有多流氓;秦可可也不閒著,假裝望著前方不理莫紹清,卻一邊將手機摸出來,對著莫大編劇一陣偷拍。待到公交車到了醫院站,莫紹清跟著在公交站臺停下,對著秦可可又是猛摁了一陣喇叭,聲音震耳欲聾,秦可可揉著耳朵瞪了他一眼:“莫紹清你沒病吧?”莫紹清只顧著厚臉皮兒笑:“秦可樂,我們怎麼說也是鄰居了,我送你回家?”“謝謝鄰居好意,有空跟著我,不如回去照顧你的寶貝兒子啊?哦,對了,你也是明星編劇了,你說媒體要是知道莫大編劇有個4歲的兒子,會怎麼樣?會不會炸鍋啊?”兩人見面勢必要爭一個輸贏,秦可可又佔了上風,心裡甭提多舒爽。莫紹清倒是不急不緩道:“我有了兒子,至少證明我不缺女人,你看看你,缺男人缺到這種程度;被騙子騙也就算了,還找了一個瞎子,嘖嘖……”秦可可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脆響,讓莫紹清打了個寒顫;她的聲音又冷又沉,齜牙咧嘴:“莫紹清!你查我!”“沒……沒有……”誰有空查你啊!大丈夫,我只是跟……跟蹤你罷了。莫紹清下意識往車子上靠,速度鑽進車裡。秦可可也不閒著,撿起一塊兒石頭,氣勢洶洶朝著那輛騷包藍寶馬去了;莫紹清被秦可可這幅發飆的模樣嚇住了,發動引擎開車跑了。車子大概開出了兩條街,他才將車靠路邊停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哎呦我去,秦可樂發飆也忒恐怖了。他也就是想氣氣秦可可,哪知對方撿了石頭氣勢洶洶衝了過來,就著秦可可那衝動脾氣,很有可能拿著石頭砸他腦袋上。他還得留著完美之軀給照顧兒子呢,怎麼能在秦可可手下殘疾,踩了離合器開了車就跑。恰恰秦可可在醫院樓下和莫紹清打鬧的場景被醫院二樓的唐思淼看見,他臉色不太好看,抬手揉了揉痠疼的眼睛,帶上墨鏡。方才林思給他做了一個全面檢查,眼睛已經無甚大礙,正處於恢復期。隔得太遠,他看不見秦可可臉上的憤怒,以為秦可可同莫紹清是在打情罵俏,心裡有些酸。等秦可可拾掇好自己上來接他時,他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多少。秦可可見他這幅模樣,以為複查結果不理想,扶著他的胳膊安慰他:“天大的事兒,有我這個包租婆給你頂著!別這麼愁眉苦臉的,開心點。”唐思淼沒理她,這讓秦可可心裡更是沒了底兒,以為醫生給他說了什麼噩耗;扶著唐思淼回了家,秦可可去陽臺收衣服時,看見樓下的停了輛轎車,而那輛轎車正是那天晚上送他們回來的那一輛。秦可可一回頭,見唐瞎子在沙發上端端正正的坐著聽新聞,於是厚著臉皮兒湊了過去,撞了撞他的胳膊:“糖水,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富二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一起關愛過抗日老兵?”“沒見過。”唐思淼給自己端了杯水,放在唇邊抿了口,語氣不鹹不淡,用冷硬決絕的口氣否定了秦可可所有問題。一整個下午,唐思淼都板著一張臉,沒說話;還好秦可可長了一個心眼兒,找到了唐思淼那位主治醫生的電話,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唐瞎子的眼睛正在恢復,這無疑是個好訊息,可是唐思淼為什麼一下午都悶悶不樂的呢?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