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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秘書被他一瞥,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裡的ipad,隨即像想起什麼, 一咬牙, 將已經開啟的網頁置於程昊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斗大的黑色字型,觸目驚心。【影帝與唐姓小花深夜密會, 遭襲生死未卜】“是有關唐小姐的新聞。”白秘書發現自己說話有點氣短,“您看看。”程昊視線在那標題上凝了一會,隨即面無表情地轉開:“白秘書,正恆付你加班工資,不是為了讓你在工作時間看八卦的。”白秘書臉刷的紅了。她訥訥地收回手, 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程昊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淺薄的心思,這時孫特助最後一個從會議室出來:“程總。”“你來得正好。”程昊慢條斯理地道, “這位白秘書上班時間看八卦, 恐怕不太適合正恆。”孫特助聞絃歌而知雅意,“我會領她去辦離職手續。”白秘書的臉, 像調色盤, 青青紅紅好不惹眼,程昊已經無意將注意力再落在她身上,抬步向辦公室走去。孫特助可惜地看她一眼:“你何苦惹程總。”“我……”白秘書嘴巴張張合合,最後只吐出一句:“這不符合規矩。”“在公司, 程總就是規矩。”孫特助提醒她,“你將手頭的工作與交接好,公司會付你三個月的遣散費。”白秘書頹然地放下了肩膀,正要說話,卻見孫特助已經步履匆匆地追上了程昊,兩人一同消失在了門背後。程昊向樓下俯瞰,深夜,長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閃爍的街燈,偶或一輛夜車打著車燈駛過。他好像能看到唐咪的白裙子被夜風吹得蕩起漣漪,長長的黑髮披散下,整個人執拗地跟樹融為一體。他以為自己摸懂了她,可有時又覺得她離自己很遠。孫特助站在辦公桌後,悶著頭不說話。未幾,程昊突然道:“安排下私人飛機,我要去一趟溫市。”“明天上午九點,您約了雙榮機械的黃總。”“推到下午兩點。”孫特助一聽,知道事情再無轉圜。“順便問一問,泊……他在哪家醫院,唐咪有沒有受傷。”他像是從喉嚨口卡出了這一段話,落入孫特助耳朵裡,像是指甲刮過玻璃,澀得難受。“好。”孫特助效率很高,很快問來了醫院地址,程昊得知唐咪沒受傷時,臉色緩了緩,可很快,又凝成了一塊冷硬的石頭,直到飛機落地,才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唐小姐沒受傷,現在正守在醫院,泊先生還在手術室。”“杜熙月怎麼說?”“杜小姐什麼都沒說,只是遞來了一封辭職信。”電子的。程昊坐在後座,黑色大奔低調地匯入車流,溫市的路況要比北城好得多,從私人停機坪到醫院只開了一刻鐘。沒到目的地,就見醫院門口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娛記們像是吃了興奮劑,扛著長槍短炮,往醫院的大門口衝,大堂明亮的燈光裡,可以看見一行人在往外走。即使隔著兩三百米遠,程昊依然一眼認出了唐咪的身影。她走路就像貓似的,高傲而優雅,短羽絨胖乎乎的,下面是兩條細瘦筆直的雙腿。“停。”程昊推門下了車,保鏢們從跟車上下來,跟孫特助一樣,將他團團地圍住,往裡走。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近得能看到唐咪蒼白的臉色,以及無論何時都不會落下的嘴角。“出來了!出來了!”娛記們衝了過去。隆導在臺階上,身邊是劇組的各個人員,抬了抬手:“各位記者朋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影帝是否脫離了危險期?”“請問真的是私生飯潑了濃硫酸嗎?”隆導咳了一聲:“很幸運,泊溪沒事。至於後面的,則交給警察處理,恕我不便透露。”娛記們眼尖,話筒直直地戳到唐咪面前,被她身邊的幾個保鏢擋了開來。“唐小姐,唐小姐,請回答兩句!”“您和影帝的關係,是否如影帝曾經對外說的那樣,只是合作關係?”“如果只是合作關係,為何會在半夜上天台,到底是曾有私情,還是因戲生情?”杜熙月護著唐咪:“讓一讓。”唐咪抬了抬手,制止杜熙月欲帶她離開的意圖。這件事,如果這時不先擺正立場,輿論只會越演越烈,《麗妃傳》已經播完,她不該用緋聞消耗得來不易的路人好感度。“問題有點多,我先回答最關鍵的那一個吧。”她語氣篤定,神情鄭重,“我和泊溪,沒有私情。”“那您能解釋一下,您在酒店天台的十五分鐘裡,究竟和泊溪做了什麼嘛?”問問題的是位尖嘴猴腮的年輕記者,他擠了擠眼睛,眼裡流露著男人才懂的意味,十五分鐘,要是快的話,也夠辦事了。唐咪沒有被激怒,甚至連表情都沒換過:“箇中緣由,涉及到一段私隱,我會交給警方,等警察的裁定出來,我自會向外界交代始末。”話題一旦牽扯到警方,娛記們瞎寫就得掂量著了。“那您的男朋友,可會介意您與其他男人‘交往過密’?您對您現在的這段感情,還有把握嗎?”唐咪看向了人群。娛記們的長槍短炮後,男人黑色的呢子大衣被吹起了一角,他在臺階下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