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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來。印象中,泊溪一直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即使在一塊拍戲,也都注意保持距離,並沒有藉故接近她。此時喝多了酒,卻有點忘形了。他一把扯住唐咪的手,漆黑的瞳孔一瞬間放大,痛苦凝聚成濃重的深潭,像是要把她捲進去,“別疏遠我。”“我愛你,唐咪。”唐咪無語。她想,蝴蝶翅膀扇了扇,泊蟲蟲成了英俊的大影帝,脫離了原來航線的人,或許……理所當然被世界排斥?不過,她自顧尚且不暇。杜熙月靠近了幾步:“唐小姐?”唐咪回神,扯開手,誰料剛才還鬆軟無力的男人一把從後抱住了她,頭磕在她肩上,“就這一會。”他輕輕地道。“我總告訴自己,不要打擾你。可總是忍不住,看見程昊牽你的手,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你喝多了。”唐咪警告他。 私生飯秋末初冬, 風颳到身上總是冷的。濃重的酒氣將唐咪重重包裹, 她輕輕掙了掙, 反而被泊溪一雙鐵臂箍得更緊。“放開。”她道,語音發冷。杜熙月已經走到她身邊,用眼神向唐咪示意:要動手嗎?就在唐咪點頭的瞬間,泊溪放開了她。他俯身撿起地上的風衣, 隨手撣了撣, 掛在臂彎,又恢復了之前的風姿楚楚:“抱歉, 剛才失態了。”一點冷啤,不至於喝醉,至多微醺。唐咪心知肚明,卻還是頷首接受了這個不怎麼誠意的道歉。“沒關係。”泊溪看著她,月亮給她披上了一層清輝, 小小的臉越發白皙小巧,只是那雙眼睛通常是沒有人的, 此時也只有瑰麗的霓虹和燈火, 沒有他。“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次, 是我先遇見你, 結果會不會不同?”“不會。”唐咪嘴角彎了彎,笑容無邪而純淨,“因為男主角,就是程昊啊。”泊溪將這個男主角理解為唐咪人生中的男主角, 他站了站,直到風將只穿一層薄毛衣的身體灌了個透心涼,才大跨步,朝剛才兩人離開的地方追了過去。樓梯不算窄,唐咪的腳步聲很容易辨認,富有節奏感,對方已經走過拐角,泊溪三步並作兩步,“唐咪!”唐咪轉過頭,杜熙月警惕地看著他。“明天見。”最後泊溪只說了這一句。杜熙月有點可憐他,影帝又如何,再年輕再英俊再富有,該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她想起自己的僱主,那個人也同樣的出色,只是比起身後這個形容蕭瑟的男人,要幸運那麼一點兒。更幸運的,應該屬於眼前這個被她所保護的女人了吧。“明天見。”唐咪轉過頭,對他招了招手。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聲控燈不知什麼時候壞了,只有穿堂風,杜熙月開了手電筒。“小心。”過轉角的時候,有一層臺階。唐咪輕巧地跨過,聲控燈“啪地”亮了,一道尖利的嗓音迎面撲來:“你去死吧!”一道敦實的身影,如同小牛犢一樣衝撞過來,唐咪被撞得一個趔趄,連連後退幾步,等她看清對方手裡的東西,已經來不及了。玻璃瓶呈拋物線朝她滾來,沒蓋子,透明液體撒了個鋪天蓋地。杜熙月只來得及將人制住,就見唐咪身後的泊溪如同矯健的豹子一樣撲來,掛在臂彎的大衣朝外擲去,正好擊中了玻璃瓶。玻璃瓶啪地滾落地面,濺起一地白沫。唐咪只聽到一陣咚咚咚劇烈的心跳聲。說不清是誰的,她想動,卻被泊溪牢牢地扣住,貼在胸口,他就像堵厚實的牆,將她牢牢擋在身後:“別動。”聲音喑啞,像是藏著劇烈的痛楚。“硫……酸?”唐咪驚魂未定,“你受傷了?”她掙了掙,這回很順利地就將人掙開了。那邊杜熙月已經將人制服了,女孩,很胖,看上去異常的年輕,眉眼透著股戾氣:“泊哥!你為什麼要替她擋?!難道跟姐妹們討論的那樣,你被這個女人迷住了?”“為什麼?!為什麼?!”嘶吼聲撕心裂肺,傷心簡直可以用船裝。唐咪扶著泊溪坐下,他看上去不太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豆大的汗滴下來,不一會,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你怎麼樣?”唐咪認出那個不斷叫囂的小胖妹,泊溪的私生飯,地上擋災的大衣已經一片狼藉,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坑。“死不了。”泊溪苦中作樂。“好像我跟你在一塊,是負負得負。”他還有閒情自嘲,眼看唐咪那雙微彎的桃花眼密密地沁滿了水意,不知是嚇的還是急的,泊溪伸手替她揩了揩,“只濺到了幾滴而已,沒事。”他眸光溫柔,笑意淺淺。哪止幾滴?濃硫酸的腐蝕性,可以在短時間將人面板組織燒乾,毛衣靠近肩胛處有一塊已經焦黑,裡面的皮肉可想而知。救護車來得很快,與救護車一同來的,還有警車。這時泊溪已經痛得昏了過去,蹲點在酒店外的娛記只看到警車呼嘯著過來,然後唐咪和她形影不離的女保鏢,以及經紀人,隨著擔架眼睛紅紅地上了救護車。問是誰受了傷,所有人都諱莫如深。娛記們的g點被點燃,他們興奮地跟去了醫院,醫院要好打聽得多,不會,就得知了泊影帝又一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