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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步步為營的他若要再與清河崔氏拉扯,真是更加頭疼了。“先生,不是我不見,而是若見了便是腦疼。”崔故也是明白了亓儀的心思,也怪不得亓儀。大晉江山飄搖無以為繼,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清河崔氏也是如此。而亓儀受命守護大晉江山,凡是想從大晉江山牟取暴利者自是不待見。但同出一脈的崔故還是為清河崔氏說了句話。他道:“你我皆受崔氏香火之情,亓儀,你便是為了維護大晉江山也不能全然忘了自己的出身!博陵清河皆是一家,你當信之!”這番話算是說進亓儀的心坎了,也觸動了亓儀心底那不曾忘卻的世家赤子之心。試著信任,倒也不錯。正在被宇文嶔燒高香求平安的亓御一身素淨的袍子站在一間民間客棧烏蓬前,一雙玄色皂靴站在血泊之中,原本如雪的鞋邊已然被鮮血侵染透紅。謝陶正在站在亓御身後屋蓬之下,他神色慌亂卻未有驚恐。欺霜賽雪的玉容也不知秋風刺骨還是眼前血腥激冷的緣故,顯得更加清淡蒼白。亓御戎馬倥傯數年卻也是見過不少姿容絕美的女子抑或男子,卻都不及眼前的昳王驚豔□□。出言安慰這種事亓御自然做不來,跟著伍子逢學武阿緣自然是做的順心得手。阿緣站在伍子逢身邊距昳王有些遠,便要走近些的時候瞧見烏蓬上三兩黑衣人疾馳墜落——直衝著烏蓬下的昳王。“恩公!”兵刃鏗鏘交接間,刺客的刀壓著謝陶的刀,一使勁謝陶受不住蠻力自己直刀割破肩上衣料沒入血肉幾分。亓御順著謝陶肩上的猩紅,抬眼瞧見謝陶眉上凝紫的結痂。身子虛晃到那刺客身後一刀斬斃謝陶身前刺客,亓御眉目生冷的看著謝陶道:“閃開!”烏蓬坍塌,謝陶翻身滾出烏蓬的時候被一個刺客纏鬥不慎踩空一腳,腳腕骨咯噔之聲響徹周遭。謝陶狼狽的曲著崴了腳的一隻腿,疼痛感致使他一張臉皺在一起。亓御挑開茅草抖去身上的塵土,見了謝陶不虞之態後迅速跳出坍塌的烏蓬。伍子逢主動去解決那未死的刺客。“如何?”謝陶清白瘦削的手碰了碰右腳腕,道:“許是脫臼了,不礙事。”亓御沉著臉,一把橫抱起謝陶頭也不回的邁過坍塌的烏蓬決絕道:“伍子逢,不用留活口了。”傷了不該傷的人,連做階下囚被酷刑審問的資格都不會有了。腳腕處腫痛的緊,謝陶卻還是瞧到亓御方才殺氣凌厲的神情。他提著心,被亓御抱著的身子繃的僵直。待亓御將他放在軟和的被褥上,他才鬆快了。“季陵,”“啊?”“忍著些。”咯嗒一聲,亓御把謝陶錯位的腕骨矯正。抬眼看著額間薄汗抿唇的謝陶,他目光動了動移到謝陶的肩上猩紅處。他擰眉道:“眉上的傷尚未愈,肩上又傷了。”謝陶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這是 扒衣卸甲,揚州靜美亓御看著真實表達自身感受的謝陶,嘴角的笑意徹底暈開。還有脾性犟的時候,他以為貌美的昳王只有溫吞的一面。亓御開口:“我給你處理傷口。”謝陶稍稍愣住,動作僵硬的捂住肩頭。連連搖頭拒絕,定不能讓亓御給他處理傷口。亓御收了笑容,欺身彎腰靠近謝陶。他聲音磁沉的響在謝陶耳畔道:“季陵不必恐慌,大不了我對季陵負責”語氣稍稍婉轉又道:“季陵未嫁,我尚未娶,娶了季陵整好。”謝陶瞪圓雙目,看著亓御神情淡淡,寂靜的空氣裡他急促的呼吸聲無規律的響著。“少將軍荒唐了!本王與將軍同為男兒!”“既然如此,臣給昳王處理傷口。”“……………不用了!”脫衣治傷必不可,謝陶想了想忽的拍了自己的胸脯,道:“我自己可以。”亓御好整以暇的看著謝陶的動作,莫名覺得不適。謝陶堅決拒絕之意,讓他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惱意。許是覺得亓御不信,謝陶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拉扯了亓御的手覆上拍在自己胸膛。冷硬之感襲遍亓御的手掌,他眉生十尺寒冰,幾近咬牙切齒:“脫下來!”謝陶茫然不解,呆滯的坐在原地。亓御冷厲的突然,讓他本能的畏懼。他一動不動似乎激怒了亓御,他電光火石間將呆愣的人鉗制在身下。“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亓御擺出兩個選擇給謝陶。被掣肘雙臂的謝陶試著扭動身子以擺脫亓御的鉗制,但是壓在他身上的亓御的力量與方才持刀的刺客強勁了不知幾何。“脫…脫脫什麼?”謝陶耳後滾燙,紅雲塊塊。亓御離他太近了!說話時吞吐的熱氣鑽入他頸間,既酥麻又癢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將謝陶驚恐不解的神情納入眼中的亓御不禁有些懷疑,或許他是真的不知?他猶疑後終道:“甲衣,玄鐵錘煉的八甲衣。”前後各四塊四方鐵板由鋼絲串起的甲衣——八甲衣。謝陶確實不知道什麼叫八甲衣,他知道這沉重堅硬的甲衣能保自己性命,讓自己重要器髒不會輕易被刀劍重傷。但是知道八甲衣的亓御卻是清楚的知曉八甲衣的不利,甲衣剛硬且不就人體柔軟,穿久會壓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