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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她去個僻靜處,好聲的一頓安慰,然後又回席間坐好等待皇帝出場,永寧侯看著兩人安然無恙的出來,叫長隨過去貼身保護著,夜深至三更,宮門才大敞,一行官員各自回府。婉容剛進門,就見世子的小廝急匆匆的過來,領著宮中的大太監,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婉容,隨後從袖中掏出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陽世子夫人婉容意欲擾亂宮廷,汙穢涿生,其風氣不正,人行歪扭,當為下等賤婦者,特令大理寺收監,再行判決。”待他一句尖利的欽此後,世子府徹底亂了,婉容感覺自己聽不明白,呆愣的被禁衛軍捉著往府外去,剛才還濃情蜜意的世子爺立刻抓了那大太監,仔細問詢到底為何,而永寧侯的長隨更是膽大,竟然直接動用武力,意圖從禁衛軍手中把人搶出,一場混亂下,還是以皇權為最終的勝利者。世子隨後進宮,被人擋在宮門外,又快馬加鞭去永寧侯府,被大夫人告知侯爺還未回府,想想又去大理寺卿的府邸拜見,然而,這個夜,註定藏汙納垢。紫陽宮中,婉容被扭送著扔進去,衣鬢亂遭的抬頭看向那座屏風,聽的裡頭吵嚷不斷的爭辯聲,其中一個男人是她極為熟悉的,甚至於閉著眼睛都能認出的,永寧侯,另一個,卻是這個朝代最至高無上的權利者。“她已經死了,你再做任何的彌補都無濟於事,又何必……”這是她那個無慾無求的爹爹的聲音,誰,死了呢?“閉嘴,她沒死,沒死,朕不讓她死,她就不能死……”看著完全已經喪失理智的皇帝,永寧侯閉上眼恢復平靜,爭取讓他不要再癲狂。“聖上既真心為她,當知她的心意,合乎如此……”一身明黃的帝王跪在腳踏上,眸中含血的瞪著沉睡的滿身血汙的女子,忽而悲愴大笑,“是啊,她本就不願呆在宮中,本還奇怪為何昨日衝著我笑,原來,她是解了一樁心事……”永寧侯也蹲下,看著龍床上的女子,似乎比年輕時亦不差多少,隻眼角皺紋生了,這樣的一個女子,當真不該如此過就一生。“後悔亦惘然,我當初不該把她帶回來,若不然,如今該合合滿滿的……”皇帝突然嗤笑一聲,回身狠厲的望向他,“你別說的跟情聖一般,在我身邊又如何的鬼魅,還不是一樣活成假樣,只怨天道陰差陽錯,讓我丟了她。如今,也好,我永遠也不怕她離開我了。”大太監在外頭喊水晶棺已經準備好,問聲陛下如何。永寧侯出來的時候才看見婉容,身形略僵了一瞬,然後才彎腰抱起她,送至隔壁廂房休息,見她害怕,沒說什麼,只沉沉的凝她一眼,復又出去。小小的一間廂房裡,婉容害怕又緊張,坐在床上半天,趔趄下來貼著門邊聽外頭說話,忽而覺得腳下踩著個什麼,低頭拿起來一瞧,這個,這個,枝椏形狀的玉簪子,神思斗轉間,人已經跑到了大殿中,一片白光的棺材中躺著個碧衣女子,闔眼無聲的沉睡著,唯獨腹部如碗口大的血窟窿駭人的很,皇帝正給她梳著長髮,掉一根,他就打自己手背一下,清脆的聲響徹周遭,永寧侯只負手站於背光處,帶著一身的寒涼。婉容突然就回溯到小時候,她初初到了城門口,孃親親暱的貼了貼她額頭,語氣裡帶著欣喜和悵惘,“乖婉容,可算是好全了,你一發燒,可嚇壞孃親了,下次咱們不坐船了,好不好?”久違的躺在孃親的腿上讓掏耳朵,細細癢癢的呵呵直笑,陽光暖洋洋的滲透進來,孃親的聲音也變得暖烘烘的,“小婉容長大了,該自己一個人睡了,到了晚上,孃親給你念書,好不好?”又彷彿冬至,女子著緋色的襖裙,拉著她的手進祠堂,同族長大人說了幾句話,毅然決然的神色她還記得,還有,在門外等待的,那個熟悉的男人。皇帝專心致志的蓖著黑髮,間歇的出來幾根白色的,登時心如刀絞,握著她細軟的髮絲正摩挲著,突然撲過來個人,拽著她整個人往下滑了半寸,男子低頭看著手指間多出來的一綹,瞬間就赤紅了眼眶,斜視她一眼,呵,她和那個病秧子的女兒,甚好,甚好,冷聲言,“你母親生前最為念你,最後……”說到這,舔了下牙根,繼續道,“最後,見你一面才算心安離去……”再次停頓,見永寧侯過來撂袍俯身跪下,卻更陰森,“那麼,你是不是也該去見她一面,才該圓滿。”殿門大敞,寒風呼呼的灌進來,永寧侯的衣袍獵獵坐響,身姿不動,砰砰磕頭請求聖上收回成命,婉容卻沒看他,而是望向殿門口的金龍盤柱,明亮的眼眸裡清澈見底,只餘沖天直立,忽而,周遭角落裡跪著的奴才半蹲著站起,繞至婉容身後,一把拿了手帕堵上嘴,眨眼間,永寧侯站起伸手拽過她護在身後,聲音顫抖不堪,“你把她逼死還不算,還要賜死婉容,你倒想過若有一日相見,她該更恨你。”皇帝搖頭,嘲諷一笑,最怕的是,她根本就不會記得你,如果有恨更好,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