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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宣陽世子應和完賓客,疾步進喜房,一身的紅消散了平日裡的冷清,微帶了煙火氣,喜婆子是個有眼力見的,笑得恰到好處的恭維一句,“世子爺當真仙人身姿,紅衣更顯芝蘭,來,喜秤一杆挑喜帕,從此稱心又如意。”男子近前,眸光微亮,抬腕一挑,露出女子真容,曾有云,如綽如琢,婉約卓珏,男子低眉看她,恰巧她也抬眼看他,兩人目光相撞,過往依稀可現,女子難擋他焦灼的視線,垂頭羞澀的抿唇輕笑。宣陽世子於左邊坐下,示意喜婆子繼續,片刻,喜慶的吆喝聲響起,“端酒,同甘苦,共患難,合巹觴,合陰陽,琴瑟永合,和睦永遠。”黃酒辛辣,兩人本就挨的近,婉容不自在的閉上眼,一口全灌進去,然後鬆開,一套的程式都結束了,所有僕人退下,紅色中只餘兩個新人,宣陽世子邪眉問她,“你不記得我了?”婉容吞嚥了口水,對於新婚夫君的發難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以前見過?世子見她不答,倒也沒繼續追問,把兩人裙襬的扣子解開,徑自搖了床頭的鈴鐺,吩咐丫鬟準備細湯麵,鴛鴦鋪蓋上,婉容還正襟危坐著,她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把什麼東西忘府裡了,又因為和這個男人不熟悉,有些畏懼的情緒,反之,世子是囂張跋扈慣了,可面對美人,他一向是耐心十足,端著面,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婉容掙了一下沒掙開,只能跟隨著過去坐下,聽的前方男人說,“特意給你做的,這一天忙碌,怕你餓。”女子溫順的拿起筷子挑了兩口,然後就不動了,世子只好打橫抱起她,往床榻上去。夜沉沉,新房裡細碎的傳出來哭泣聲,還有男人間歇的安慰聲,及至凌晨了,婉容才一身疲憊的睡著。第二日,宣陽世子的父母親皆在已故去,所以只要進祠堂拜拜就成,沒著急喊美人起來,手指撫摸著她白皙的臉蛋,還是同小時候一樣的漂亮,婉容覺得癢,側了身子繼續睡。世子府中沒多少僕人,卻都盡心盡力的,不多語不多言,婉容呆了幾天後,覺得很舒心,尤其是和夫君熟稔後,宣陽世子並沒有職務,所以無需上朝,每天都費勁心思的討美人歡心,所以,婉容很快就和他玩到了一處。許多以往沒見過的,世子都領著她去看,比如,鬥蛐蛐,婉容奇怪的融入他們,也跟著喊常勝大將軍,贏了輸了不重要,世子說看他們互相打鬥才是最興奮的,還有投壺,因著婉容完全不會,世子就帶著她去校場上,於身後抱住她,貼著她耳邊慢慢的教,兩人感情逐漸升溫。夜裡雖然世子還是欺負她,卻已經輕鬆許多,有時候聊聊天,說說情話,相互摟著睡。等到回門那天,婉容無需上妝就容光煥發,世子給她描了眉,又挑了個髮釵,牽著她的手進了永寧侯府。賤婦前言初夏的永寧侯府,還帶著寒涼的風韻,轉過水榭到了荷塘邊的涼亭處,不過幾日,婉容卻覺得過了許久,許久不曾見過這個男人了,一席青墨色的廣袖水紋長袍,頭頂黑玉經綸圓孔冠,正執壺灌雪茶清水,長隨領著人過來,躬身喊了聲,“爺,三姑娘回來了。”男子手一頓,側身看向亭下的來人,女子清容窈窕,男子意氣風發,相鄰而站,當為金童玉女的般配,薄唇暗抿輕笑道,“來,坐。”宣陽世子方知,永寧侯歷來是朝中獨一無二的好模樣,即使已經中年,但難免升起爭強好勇之心,直接牽了呆愣的婉容的手,二人行禮問安,隨後坐下。微風不燥,傾襲亭中,婉容明眸抬起,聲音帶著少有的親暱,“爹爹,怎麼不蓄鬚了?”男子親手倒了兩杯茶水,倒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對著宣陽世子說道,“姑娘家頑皮,日後,你萬可不能嫌棄。”婉容登時紅了半邊的臉頰,隨口嘟囔句什麼,對面的永寧侯沒聽清,旁邊的世子卻灌了滿耳,那句嬌俏的胡說,真是讓他心尖尖都顫,若說先前為了女子的容貌,那麼婚後的這幾日相處,倒難得多了柔情,石桌下按著她的手虛握住,那一片的滑嫩柔荑更讓他心喜,整了嚴肅的面容,向永寧侯保證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負婉容。”永寧侯眼角掃著女兒家的羞澀,忽而暢懷大笑,撫掌朗聲道,“甚好,甚好。”待送走蜜裡調油的夫妻倆,亭中又恢復了以往的沉靜,男子仍舊坐於亭中飲茶,悠悠慢慢,只不過,捏著茶杯的手指略顯僵硬,青筋畢露。一月後,正值盛夏,焦急的像煮著沸水,熱的人心裡直惱,這幾天世子爺忙著去賽馬,說怕她曬黑,夜裡哄著摟著不讓跟去,婉容安穩了幾日後難免寂寞,適應了熱鬧,總歸就不想再回到平靜無波的生活,她才知道,原來日子並不都像爹爹那樣,成天琴棋書畫詩酒花,也有刺激危險存在,無聊的依偎在軟榻上胡亂翻著珠釵,聽幾個丫鬟出餿主意,她們奉了世子爺的命,務必要哄的世子夫人高興,所以百般勸慰呢。“夫人原來沒了夫君我,如此無聊啊?”婉容聽見聲兒,立刻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