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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頭。
他適才在想什麼?
沈頃抿了抿唇。
“我……”
恰在此時,有風吹拂起他的髮梢。
蘭花香氣於酈酥衣的鼻息下拂了一拂。
清清淺淺,煞是好聞。
下一刻,他聽見對方帶著笑的聲音。
“沈頃。”
“怎麼了?”
少女掩唇輕笑,“你臉紅了。”
聞言,沈頃果然神色一頓,後知後覺,竟覺得有幾分面熱。
他抬眸,朝不遠處的妝鏡望過去。
鏡中,男人身形修長,原本白皙的面頰上不知何時竟浮現了一抹紅暈。
他方才在想什麼?
他方才在想,這是她的閨閣,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也是一個女子甚是隱秘、從不輕易示人的地方。
從未有外男踏足過此地,他是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男人。
沈頃低下頭,看著她乾淨清麗的臉龐,內心深處忽然湧現出一個令人面熱的想法。
他方才在想……
“酥衣,我可以吻你嗎?”
如此想著,他竟將話語脫出了口。
更令他意外的是,自己這一番話音剛落,身前的少女反應了片刻,竟眼一閉、心一橫,一股腦吻了上去。
一如大婚那日,大雨滂沱。
二人眼前升騰起潮溼的霧氣,溫熱的吐息伴著清潤的蘭花香,縈繞在人發燙的口齒間。
這是她與沈頃的第二次親吻。
他依舊不熟稔,絲毫比不上那個人。
見他雙手笨拙得沒有去處,酈酥衣在心中笑了笑,牽起了對方的手。
沈頃的唇於她唇瓣上頓了頓,他的瞳眸無辜而乾淨,似乎想要問她:做什麼?
然,不等他問出聲。
酈酥衣已輕車熟路地,將男人的手掌輕輕搭在自己纖細的腰窩處。
沈頃一愣,掌心一燙。
男人的脊背忽然變得過分僵硬。
宛若一根繃緊的弦。
022
日影緩緩,漫過春帳。
酈酥衣背對著窗欞,隱約感覺到,冬日裡暖醺醺的光暈在沈頃的身上落了一層。
他的濃睫纖長,隨著跳躍的光粒輕輕翕動。
明明是同一具身子,明明是同一個人的嘴唇。
卻讓酈酥衣感覺,大有不同。
不同於沈蘭蘅的蠻橫與急躁,沈頃吻得很輕,酈酥衣閉著眼,能感覺到他竭力遏制的呼吸聲。溫熱的吐息拂面,宛若一隻振翅的蝶停在了春的梢頭。
春風輕柔,那對薄翅亦是輕柔無比,嚶嚀聲穿過一片蘭花叢,留下一陣恬淡的馨香。
他的手就這般搭在自己的腰窩處,即便掌心灼燙,也分毫不敢動彈。
二人明明是夫妻。
明明是有過新婚之夜的、名正言順的夫妻。
沈頃卻不敢輕易冒犯她。
酈酥衣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當初,她並非自願嫁入沈府。
嫁給沈頃後,自己又對他表現得又敬又怕。
沈頃是何等的君子?他心思通透,考慮得細緻而周到,自然擔心自己莽撞的舉止會唐突到她。
他的右手,不知不覺地於她腰窩處收緊。
掐得她軟腰似水,好似下一刻,便要融溼於那白醺醺的霧氣之中。
酈酥衣的聲息也被那一襲蘭花香氣溽溼。
相比於沈蘭蘅的蠻橫無禮,沈頃的自持竟讓她有幾分入迷。男人緊闔著一雙眼,唯有那眼睫輕輕顫動著,他的呼吸與心跳聲一齊,於她耳畔寸寸放大,終於、終於……
在他情難自已的前一瞬,院落外傳來焦急的輕喚:
“世子爺,世子爺——”
有人影閃到窗紗上。
酈酥衣微驚,下意識地推開他。
沈頃未設防,身子被她推得往後退了一退,待他站定,酈酥衣才驚覺——男人的耳根子已紅得幾欲滴血!
她見過沈蘭蘅放浪形骸的樣子,卻從未見過沈頃這樣令人心旌盪漾的模樣。
往日的天上月、雲間雪,被旖旎的春風一吹,如此施施然來到了人間。
他髮絲與衣襟微亂,一貫雪白的衣袂浸染上幾分情動的氣息。
那人依舊在外頭喚:“世子爺,您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