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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
男孩由於年紀太小的緣故,其實在很多地方並不算有把握。
但他的身後總是站著兩位長者,不吝於知識和經驗的分享,甚至還躍躍欲試的想拿鑿子自己上。
當達芬奇與波提切利為某一個部分爭論不休的時候,拉斐爾會悄悄遞給米開朗琪羅一個蘋果,笑著示意他可以休息一會兒。
不管怎麼說——能夠得到美第奇家族的贊助,他的日常開支總算是有著落了。
海蒂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觀察一個雕像的漫長塑造,她繼續往返於囚牢與實驗室裡,確認疫苗的穩定性。
第一批和第二批接種過牛痘疫苗的死刑犯都沒有太大的排異反應,而且在接觸完天花病人的衣物以後也沒有出現病死的情況。
等這項技術足夠成熟之後,她得找其他平民進行施種——
自己的身體在年幼時就已經被注射了多個抗體,顯然是無法再有什麼參考效果的。
她定了定神,在紙上又寫了一行註釋。
絕對不能……貿然的推廣。
要把它公然的藏起來,讓人們去主動的找尋它。
海蒂對人性一直有頗為清晰的認知——
人群總是狂熱的,不理智的,同時又是易煽動的。
不管她是行善還是行惡,最終的導向都未必會印合她的初衷。
這亦是聖經被許多信徒追隨的原因。
神與世人,其實在許多時候並沒有差別。
即便目的和行為都是想要救萬人於水火,最終自己可能反而被投石而死。
她輕嘆了一口氣,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海蒂,葡萄藤那邊生長情況都還算良好,”達芬奇詢問道:“今天又有農夫來求藥,還是不給嗎?”
“不要給,再等幾個月。”海蒂不假思索道:“確認完毒性之後再說。”
達芬奇開門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摞書。
“你在實驗室裡都呆了三個月了——也該偶爾下樓曬曬太陽。”他把參考資料放在了她的手邊,從書中抽出了一副棋盤:“來休息一下麼?”
海蒂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是一副國際象棋的棋盤。
“好啊。”她笑了起來:“不許讓著我。”
這個時代顯然還沒有‘王車易位’的打法,士兵在開場時也只能走一個格子。
她沒有暴露自己對某些規則的無知,而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列奧納多的下法。
皇后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而且似乎也不存在士兵抵達底格以後飛昇為皇后的下法。
……這倒像是個奇妙的歷史節點。
如果不是後世有多位傑出的女政治家在歐洲歷史上書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恐怕棋盤裡也不會流露出對女性的敬意。
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自己爭取才可以。
“checkate”她把馬放在了黑格上,下意識地喚了一聲。
對方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不對……這個用義大利語是怎麼說來著?
“scao-atto?”達芬奇用主教吃掉了她計程車兵,還算輕鬆的化解了困局:“問題解決了。”
海蒂皺眉思考著下一步的解法,忽然聽見了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呆了兩秒,在抬頭的那一刻忽然與桌腳旁的一雙小眼睛對視上——
老鼠!
是老鼠!!
她甚至還沒有尖叫出聲,就直接跳到了凳子上,連聲音都揚高了許多:“列昂納多!!”
列昂愣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那小老鼠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扭頭就鑽回了木櫃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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