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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家僕穿著,口音感覺不像是羅馬人。衣服上的紋飾我還記得一些,但有些想不起來是哪個家族的了。”列奧納多領著她去了畫架旁,拿炭筆按照記憶重新畫了一遍。
那是八枚草葉佔據四邊,中間則是一頭卷尾的公牛。
海蒂有些錯愕的看著這枚紋章草圖,臉色蒼白了起來。
“你認識?”他注意到她的臉色直接變了,下意識的安撫道:“不要害怕,海蒂,我們都在這裡,會保護你的。”
“就算他們找佛羅倫薩的麻煩,我也可以帶你回米蘭,或者去威尼斯。”列奧納多坐近了一些,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海蒂久久的沒有說話。
她認識這個紋章——
它來自西班牙臭名昭著的波吉亞家族。
亂/倫、下毒、買賣聖職、暗殺……
兩個教皇會先繼誕生,然後再開始攪亂原本秩序井然的整個歐洲,在百年裡樹敵無數。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那個的掌權者是五十餘歲的亞歷山大六世,十二歲就動刀殺過了人。
——無數的詭聞與傳說都與他們有關,可這一切怎麼會牽扯到她的身上?!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牛痘的接種比海蒂想象的要簡單一些。
她原本就知道這其中的大概原理,如今用死刑犯做實驗也還算方便。
天花和牛痘不是同一種病症,但可以被同樣的抗病原抵禦。
所謂牛痘,其實是感染在牛身上的一種皰疹狀病毒,同時也會傳染到與病牛有接觸的人體身上。
而養牛場工人在得過這種病症以後,再去接觸天花病毒時就如同打過疫苗一般,死亡風險會有明顯的降低。
海蒂當時在確認相關抗性的時候,一度聯合佛羅倫薩學院的生物學者進行共同研究——可惜現在的顯微鏡在很多方面的功能都頗為原始,大部分人還是跟著她的觀點和想法進行分析。
實驗室的葡萄藤已經被移植到了實驗園區裡,有專人幫忙看守和培育,大概再過四五個月就可以開始確認果實的毒性。
達芬奇這些日子忙著教導小拉斐爾如何畫畫,以及間接性地幫忙看顧一下那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米開朗琪羅。
他和波提切利都有些好奇這個男孩和海蒂的關係,但也對他頗為友好。
海蒂自從在僕人口中得知了小米同學日日被鴿的慘痛經歷之後,決定親自下一個雕塑的單子——
少年顯然頗為警惕,但在收到定金的時候開心的簡直能跳起來。
按照合同,他需要天天去後院裡進行石像的雕琢,旁邊還有侍者幫忙清理灰塵碎石,以及不斷地補充乾淨的清水。
比起過去暗無天日的學徒經歷,這已經是極大的改觀了。
米開朗琪羅不清楚這位夫人為什麼讓自己來宮裡完成雕塑,但一投入進去就會進入忘我的狀態,叮叮噹噹地能拿著小刀和小錘從早忙活到晚。
他對人體輪廓的認知清晰而又深刻,不但能夠勾勒出飽滿又緊實的肌肉,在完成手指、五官等細節的塑造時,也能獨樹一幟的找到許多富有情緒的細節。
時間一長,波提切利和達芬奇就會湊在旁邊觀望,不時還討論一些關於肌理和輪廓的細節,同時也不吝於直白的讚賞。
少年有時候能意識到兩位大師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且似乎還在誇獎自己的作品。
他努力不露出窘迫的神情,一面又暗暗加快了速度。
“米基,為什麼在做胳膊的時候,你這裡選擇挖出一個凹點?”
“這個鎖骨的位置原來是這樣……我畫平面人物的時候還奇怪來著。”
“海蒂還真是很有眼光啊,她將來估計也打算做贊助者了吧?”
“你不一直被她贊助著麼?”
“我沒有——我和她是合作關係!”
少年漸漸開朗了一些,甚至會小聲回答一些問題,聽見誇獎時還會露出羞赧而難為情的表情。
他的雕塑雖然速度較慢,但哪怕只是出來一個雛形,也可以讓人看到無數的亮點——
連小拉斐爾都會頗為認真的在旁邊記錄學習,還跟他請教各種問題。
漸漸地,連領主也會過來檢視一眼,也再度下了一筆雕塑的訂單。
以色列王大衛的塑像採取的是一種古老的藝術理論——對立式平衡。
這出自古希臘雕塑家波流克烈特斯,透過一種不對稱的站姿來表現身體的重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