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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過——哪怕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大小教職也可以隨意買賣,錢給到位就可以穿著紅袍觸控天使的面容。
即便如此,教廷還在瘋狂的向百姓征斂財富,稅種想一出就是一出。
“我們有足夠充足的理由……”海蒂喃喃道:“去打一場宗教戰爭。”
這完全不是天主教的罪過,而是整個教廷和教皇本人的墮落。
可因為他們的存在,有無數的農民和商人骨瘦如柴,義大利也陷在停滯混亂的狀態裡。
“宗教是必要存在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尼可羅話語間已寫完了兩行字,遞到了她的面前。
——one wudu wearda wundru fr
烈火在朽木之上綻放
ful feruis fenix hatan
鳳凰將從沉燼中涅槃
海蒂的指尖撫過這行墨跡,緩緩抬頭看向了他:“如果這便是我們的初衷,在回答法國人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們。”
廢除已經完全變味的教廷,建立慈悲而平等的新教,統一這個疲憊而脆弱的國家……
她隱約感覺到,本應存在於未來英國新教和宗教改革,極有可能已經被浪潮推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裡。
青黴素誕生了,火藥配比和槍炮的改進也出現了。
無數的工坊和工場在米蘭和佛羅倫薩快速誕生,教皇的權威也搖搖欲墜。
這個世界被加速了至少兩百年。
法國的大使等待了許久,不斷試圖催促著侍從遞交文書和信函。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那慢吞吞的侍從才終於領著他們去見了那位女領主。
當他們看清她的面容時,也忍不住露出詫異又敬畏的神情。
她擁有日耳曼人的藍眸與羅馬人的黑髮。
那古典而又嫻雅的面龐猶如油畫中的女神,頸間的紅寶石吊墜在燭光下熠熠生光。
真絲長裙上點綴著繁複又細緻的寶石,珍珠和刺繡都精緻到令人讚歎。
哪怕她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都猶如是高貴的恩賜。
兩位大使有些緊張的行了一整套禮節,再次向領主說明了來意。
“這一次的騷擾原本就是非正義的,”他們表現的宛如完全不知法國艦隊的事情一般:“熱那亞共和國對此有義正言辭的抗議,但法蘭西願意從中調和一二。”
“和平是對我們都——”
“這位先生。”領主揚起了淡淡的笑容:“請您再說一遍,什麼是非正義的?”
“這場戰爭,大人。”大使硬著頭皮道:“我相信,美第奇家族不至於願意看到家族的名節因此——”
“先生,”領主慢條斯理道:“我們出兵的原因,是為了神聖羅馬帝國與整個教廷。”
兩個法國人都懵了。
“如您所見,整個帝國如今都處在混亂而分裂的狀態裡。”那雙淡藍色的眸子沉穩而又溫和,一如她輕緩又從容的聲音:“我們只是在踐行教義,效忠這個國家而已。”
這句話一出來,完全把他們的話術都完全堵死了。
神聖羅馬如今與法國已毫無關係,而且如果這是各種意義上的內部清算,那法國人完全沒有理由譴責和插手。
她不光把政治立場和戰爭動機闡明的清楚明白,而且完全反壓在了輿論的高地上。
收復帝國,振興教廷,有誰可以說個不字?
兩位大使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起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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