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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的吧。

誰會願意和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給你一刀的人做朋友啊。

那是瘋子吧。

程筠垂了垂眼簾，看著手腕出神。

他也不想的。

&ldo;嘖嘖嘖，不是好了嗎？怎麼現在躺著了？&rdo;程域的聲音透過房門穿透過來，帶著濃濃的嘲諷。

程筠收回思緒，抬眸，眼神漠然。

&ldo;跟你有關係？&rdo;程筠聲音漠然，轉頭，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ldo;倒是你，出來丟人？&rdo;程筠嘲諷一笑。

程域坐在輪椅上，後面有個女的推著他，面無表情。

程域把手握成拳，目光凌厲，被人說中痛處，自然是氣憤的。

但是想想程筠這個人，犯起病來，誰都管不了啊。

要是他突然想自殺了，誰還攔得住他？

&ldo;丟不丟人你就別擔心了，我就怕你犯病的時候啊，自己沒死成，先把別人捅了。&rdo;程域盯著程筠，輕蔑地勾起嘴角，&ldo;放心，你死了，我一定會笑得很開心的。&rdo;

&ldo;……誰死還不一定呢。&rdo;程筠淡淡地說，目光有看向自己的手腕。

&ldo;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霍遠做的那些事吧，&rdo;程域陰陽怪氣地說，&ldo;也對，他怎麼敢跟你說呢，畢竟……&rdo;

&ldo;你來幹什麼？&rdo;霍遠聲音突然橫空出現，劈斷了程域的話。

程域被人打斷了話很不爽，但是看見霍遠的時候瞳孔縮了縮，少了剛才和程筠對話時的氣勢。

&ldo;走。&rdo;程域頓時慫的一批，目光卻飛快地瞟了一眼程筠，眼裡閃過精光。

霍遠盯著程域離開，眼裡似有凌厲閃過，眼底一片陰霾。

&ldo;程程，你怎麼不多睡會？&rdo;霍遠蹙著眉，輕聲問。

程筠看著他，眼神迷茫，&ldo;睡不醒。&rdo;

程域剛才想說什麼？

和霍遠有關的？霍遠又做過什麼事？

這一切的一切，程筠都想知道。

可……他不敢問。

他害怕問了以後霍遠就不和他做朋友了。

&ldo;別擔心，你這傷口不大，很快就好了。&rdo;霍遠以為他在擔心，便開口安慰道。

&ldo;嗯。&rdo;程筠低下頭，半闔眼眸，輕聲道，&ldo;你的傷。&rdo;

霍遠微不可察地頓了頓，&ldo;沒事，很快就好了。&rdo;

程筠沒抬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程筠的臉突然被霍遠抬起來，&ldo;程程，不要總是低著頭，對脖子不好。&rdo;

程筠：&ldo;……&rdo;神他媽對脖子不好。

&ldo;程程，自信點，不要覺得自己很卑微，你很好，很優秀，也很可愛。&rdo;霍遠雙手捧著程筠的臉，目光追隨著程筠眼底的一絲卑微。

&ldo;沒有。&rdo;程筠別開頭，快速地眨眨眼，聲音淡然。

&ldo;程程！聽我說，不要騙我，我知道的，&rdo;霍遠把程筠的臉重新掰回來，眼神嚴肅，搞得程筠都不敢亂動。

霍遠看著程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對他說，&ldo;朋友，可以有很多很多，但是可以交心的，很少很少，可以信賴的，只有一個，明白嗎？&rdo;

&ldo;表面上看起來和你很好的朋友，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詆譭你呢，你自覺值得信賴的人，把秘密全都告訴他，而他，會把你的密秘公之於眾。程程，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一個人獨來獨往，真的挺好。&rdo;霍遠聲音很輕，似乎風一吹就會不見了。

程筠覺得霍遠腦子缺根筋，給他灌那麼毒的一碗毒雞湯。

他是沒朋友，但他也不需要朋友。

他只是不想被別人嘲笑，不想被別人遺忘。

可是他總是不明白，明明他每次考試都第一，明明他才是最耀眼的，為什麼第二永遠都比他受歡迎？甚至是，他並不受別人待見。

一張張趨近於滿分的試卷，卻沒有一個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