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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瞥了何小姐一眼,語氣溫和道,“你也不用這麼緊張,丟不了你的飯碗,我跟你說這個就只是跟你交個底,現在局勢未定,一動不如一靜,你也別無事忙著替誰預示恩情。”
就在凌言忙著回首都勾心鬥角的時候,祁思明回到了xxi區,替家裡公關去了。
其實照理說這個不算是他的活兒,於工,他被一腳蹬出了執行位置,沒必要再為公司賣苦力,但是架不住於私,他爹媽千叮嚀萬囑咐,說死要讓他回來歸攏一下今年的慈善活動,之後他愛滾滾哪就不管了。
祁思明他家是幹投行的,圈內都簡稱美投。
說到大名鼎鼎的美投,隨便的百科都有好幾十頁的介紹,那些太複雜了,不太好想象。想直觀點,可以說個小事兒:2084年暑期實習面試候選者三十人,裡面全是當年國內頂級名校的優秀畢業生,他們在玻璃房會議室裡被面試官一個一個地刁難,那一年的候選人裡,有一個的父親是億萬富翁,有一個的父親是iii區總長,還有一個的父親是國內最牛的金融家之一。
但是因為這裡是美投,沒有人在意你爸是誰,誰都必須和其他人一樣證明自己的實力。並且,所有人都敢說,無論你是什麼家世背景的小孩,只要能來這工作,就是不辱家門。
這裡的哪怕是最底層的交易員,交易單位都是億元起跳,這裡的高層離開美投之後會成為未來參議院、財政部長和央行行長的人選,這裡的所有員工單拎出來都有絕對的資本自視過高,他們一個個進入美投前可能就已經成就非凡。
至少祁思明一直認為,全世界最優秀的大腦都集中在美投這棟雙子樓裡了,要不是他子宮彩票中得好,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美投的大門朝哪開。
他大學一邊亂搞投資一邊晃膀子的時候特別喜歡來這閒逛,他喜歡熱烈的氛圍,所以尤其喜歡四十五的交易大廳。
美投大樓落座xxi區最好的繁華地段,四十五樓嵌著整片的巨大落地窗,在這裡工作得任何人,一抬首就可以將整個新區與藍色海灣都盡收眼底,那景色,美得讓人心馳神往,又膽戰心驚。
只是這裡的人都比較忙,沒有誰注意風景。
所有人都在一邊打手勢一邊大聲說話,清醒、活躍,吵吵嚷嚷,造反一樣。
祁思明那時候去美投,是去找一個姓阮的分析員,在美投他的專業職稱是“量化分析師”,每日工作就是把自己的股票評估提供給公司的其他人,幫助他們為資產投資提出更客觀的評價。
那是數學怪才。但這不是重點,祁思明找他主要目的是看高爾夫球賽。
大二的時候祁思明迷戀過一段時間高爾夫,他聽說這個姓阮的做了一套量化分析計數器,可以對球賽進行預測,他就很好奇,所以每天中午就晃來跟他看會兒球,然後看他改進除錯分析器。
反正就是不務正業。
交易大廳不是沒有他這種二十啷噹的小青年,不過那些人大多都是名校實習的新人,戰戰兢兢地工作以期得到留用。
祁思明為了泯然眾人,也不搞特殊,跟著他們拉著小馬紮蹲在交易員腳邊,工作人員不識他是公司太子,好幾次還支使著他下樓去買三明治。
祁思明似乎天生就擅長和人舒服的相處,天生就可以打動任何人。
後來那些慢慢升入高層的職工也都說,如果一定要剝掉祁思明身上的所有光環,那他最後剩下的標籤一定是社交天才。
也是那年的4月份,全國高爾夫聯賽決賽線上直播,阮姓分析師的軟體實現高達百分之85的預測,誤差幅度控制在了四分之內,那一刻祁思明簡直跟自己贏了比賽一樣興奮,抱著小馬紮直接原地跳了起來。
也就是那麼巧,那天正好是齊然來美投的一天。
齊然是美投最大的客戶之一,因為太過重量級,是個只出現在美投員工口耳相傳之中的名字。那天他因為些瑣事,也就是來四十五樓轉乘個電梯就要去總經辦,誰知道祁思明當時在一處工位上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抬頭看到他,就忽然在大廳裡直接喊了出來:“齊然齊然!快來這裡!”
當時大廳裡一片死寂。
那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其實祁思明也不認識齊然,但他覺得這沒什麼。
可當時交易大廳裡的所有人都不這樣想,他們想的只有:這小子敢直接衝著齊然嚷嚷,膽子也太大了吧?阮姓的分析師當時站在他旁邊,也差點被他這騷操作嚇軟了。
當時在場的,估計只有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