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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樓,桌上殘羹冷炙,紅酒還未喝完。
這種家裡的私宴並不誇張,加上博奇年紀大了身體新陳代謝不行,他們這些需要沒事兒上鏡的人,更是不敢貪口舌之快,飲食管理很嚴格。
“呂叔呢?”
“陽臺抽菸呢。”
凌言“嗯”了一聲,手捧著一小碗小心地放進冰箱裡,然後從從冰箱裡撿了一盒營養膏和一個蘋果,也不坐,站在餐檯邊上解決晚飯。
博奇不太熟練地操作廚房熱了熱留份的蝦仁芙蓉蛋,背對著凌言道,“《先聲》那報道我看了,剛才還和呂知良說起你,你這是出了好大風頭啊。”
博奇在vi區深耕數年,凌言沒想著今天白天的事兒能瞞得住他的耳目。
他冷淡地應了一下,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營養膏。芙蓉蛋熱得很快,機器人捧著送到了凌言的面前,他沒動,轉身在刀架上抽出一把刀,準備切蘋果。
一如往常,博奇繼續道,“家長抗議這種事,沒有你婁昆區長也會處理得很好,上週五你旁聽了內閣會議,應該知道這個禮拜所有人都忙著和r國的貿易衝突,你倒好,因為區內這麼一點小事兒請假,平時你也挺有眼色的,這次怎麼這麼不分輕重。”
博奇半生位高權重,在家雖然不會刻意拿出官腔做派,但是到底還是壓人。
“小事兒”這個詞讓凌言眉頭一皺,他一手執刀,在菜板上切出“磕嗒”一聲。
回嘴道,“貿易戰就算打起來,視窗期也還有幾個月,不急在一天兩天,商務部那頭他們忙著,橫豎不是我主事——vi區我有監督職責,我請假又有誰能挑我的錯處?”
博奇也皺眉,壓低聲音道,“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你以為誰樂意挑你這個錯處?敏感時期他們巴不得你這時候不在首都呢!”
十年前凌言一夕間家破人亡,作為凌遠深的摯友,博奇接手了凌言的撫養權。
兩人雖然沒有血緣,但卻都有一副極自我、極矜持的脾氣。
西斯敏特宮裡,一個內閣重臣,一個國會要員,經常被有心之人暗稱“是除了首相,在這個國家裡最有權勢的父子”,但是在家裡,凌言從沒覺得他們是外人說的“父子同心其利斷金”的樣子,他們從沒有坐在一起看過一檔新聞節目,甚至很少動用家裡的餐桌一起吃飯,他們說話很少直視對方的眼睛,那種成年兒子和年邁父親該有矛盾,他們比起尋常人家只多不少。
博奇的聲音並不大,但並著中指食指,在流利臺上用力地點著,“今天這事兒,vi區是沒有媒體和記者嗎?《時空》和《今日》哪個不行?你非得轉好大的周折讓鄰區的《先聲》過來報道,《先聲》是什麼媒體?柳宋那小丫頭片子幫著你胡鬧,你團隊裡技術人員全出動,還找季安借了幾個我的人,一樁普通高中的家長抗議讓你翻騰得人盡皆知!”
博奇任vi區總長十幾年,vi區的大小事,無論政務問題還是民生爭議,他都有當之無愧的話語權,可他的話讓凌言感覺不舒服,感覺受到了貶低。
“如果《先聲》報道引起了關注,那也是事件本身就很引人關注,我不覺得《先聲》報道出來有什麼問題。”凌言不輕不重地往回頂,“我也不想麻煩柳宋,但是vi區的媒體都長著一張嘴,市政不開口他們人都不露面,就算我找了,他們來了,顛倒黑白大事化小,要他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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