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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祁思明,你還要我嗎?”
少年始的精神抑鬱十之八九都是原生家庭的副產品,只是十年前凌言太小,他身在其中,說不出個原委,只能感覺到不快樂。十年後少年長大,他終於看清了當年的自己,終於在心裡鼓足勇氣去怨恨至親,卻發現人世間再也沒有機會給他抹平遺憾創傷,只能在父母身後,默默地,幫著他們把面具繼續戴上。
一切悲劇都將輪迴。
孩子的一生就是父母的復刻。
那一瞬間他產生了無比強烈的宿命感,他想到了他和祁思明的爭執,想到了祁思明上一次摔得震天響的門,想到了這一次他半夜收拾行裝離他而去。源自父母的愛人原型在他的潛意識裡深深紮根,那一瞬間他好像靈魂漂浮空中,有了上帝視角,看著他和祁思明相互指責的樣子,就和當年凌遠山和文惠一模一樣,就和他們那段無可救藥的婚姻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凌言遍體生寒。
他本可以忍的,父母這一代就是這樣過來的,他可以忍的。只是他忽然害怕了,他想是不是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有一個人會屬於他了,他們靠近他,然後又一個個地離開他,文惠當年就是這樣的,來時不見得急切,走時是那麼斬釘截鐵。
他忍不住了,他想自救,他給祁思明打電話,問你還要我嗎?他是在求他啊,他在說他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已經沒有人可依賴了,求你別離開,求你還要我。
那天晚上祁思明原本正在xxi區跟他一幫叔伯兄弟打橋牌,聊著新來的執行官最近又出了什麼么蛾子,接到凌言的通訊他也蒙了一下。
凌言很少脆弱,他也不是個會低頭的人,這種反常的情緒捏緊了他的心,他也顧不得輸贏了,提著衣服就從牌局出來了,立馬調了離首都最近的直升機機師去接人,結束通話的時候他還想著,幸好這是在老宅裡,不然要是在他學校附近的房子,這麼晚了可去哪找停機坪啊。
凌言是兩個小時後才到的,他帶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祁思明在外面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人到了,謝過了機師,就焦灼地拉著他往屋裡走,避開家裡的客人,徑直把人拽進了房裡。
祁思明都快要要忘了上次跟凌言做是什麼時候了。
他好久不曾碰他,面板都要忘記他的感覺了,兩個人也沒說話,他也不問他發生了什麼,進屋就開始脫他的衣服,凌言情緒也很激動,紅著眼睛,像是卯著勁兒一樣,不斷地撕扯身上的布料,不斷親吻祁思明。
有一瞬間他們感覺像是回到了他們重逢的那天晚上的狀態,沒有矜持,沒有羞恥,慾望勃發,激情澎湃。凌言主動翻身騎在祁思明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咬著嘴唇,沉迷著的,前後擺胯。他的技術很好,之前的被動生疏,都是他跟祁思明裝的,凌言繃緊脊背,一邊動,就一邊彎下腰親吻祁思明,嶙峋的肩胛骨像蝴蝶的雙翅一樣,就要破骨而出。
那天是祁思明第一次在他身上使用暴力,他掐著凌言的脖子把人從身上掀下去,壓進柔軟的床鋪裡,壓住他窄小的胯骨,沒帶絲毫技術地直進直出。這個祁思明生活過十幾年的屋子,藏著太多的私藏品,中途暫歇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玩具被他翻了出來,到最後祁思明是帶著金屬套環進入的凌言的身體。
“說你愛我。”
凌言雙腿被他架在肩上,膝蓋都碰到了胸口,祁思明鎖著他的四肢,親吻著他的臉,下身就狠狠俯衝而下,力度彷彿就要將他對穿。
凌言抓著他的肩膀,啊地一聲尖叫,通紅的眼角瞬間滑下淚來,“我愛你。”
“說你離開我就不行。”
“我離開你不行。”凌言抱緊身上的人,不受控制地貼合住他。這慾望來得太急太快,他們幾乎沒有用潤滑,肉體直白激烈地抽插帶出淋漓的水,在他們彼此銜連的地方泥濘地絞著、搗著、深埋著,祁思明卻還嫌不夠,沉腰,復又重重頂了進去,咬著凌言的耳根問他,“夠深了嗎?”
祁思明之前總嫌棄凌言不肯叫床,可那天凌言是真的叫了。他從來沒那麼叫過,叫得痛苦又放縱,好像身上有傷,除此之外,他已不知道怎樣才能放肆地喊出來。
再之後祁思明鬆了手,凌言就哭喊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震顫著到了高潮。祁思明親手送上的頂峰,那快感吹刀斷髮,尖銳得幾乎讓人昏死過去,凌言仰著脖頸,大動脈伸展著,極限一般死死繃著頸側一層薄薄的面板,好久都沒能喘上一口氣來。
祁思明這時候想起了冷落一旁的潤滑液,擰開蓋子,淋淋漓漓灑在凌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