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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想好晚上親自下個廚,做道菜的。雖然手藝一般但是至少一份心意,讓他能和祁家父母好好告個別,謝他們這幾天的照顧。他從小沒體味過家庭的溫度,所以他很感謝他們給他的溫暖。
但是明顯天不遂人願,那天祁思明跟他說晚上跟董事會開完會還有酒局,就不回家吃飯了。人湊不齊,飯當然是一起吃不成了。八點多的時候,凌言無所事事地就上了床,他想著要怎麼和祁思明解釋,翻了幾個身,煩惱著煩惱著就睡著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他被聲音震醒,本來還以為是祁思明回來了,誰知道是個人終端的影片通訊,祁思明的。他睏倦地接通,問他怎麼了。
祁思明說第一句話凌言就聽出他醉了。
只見祁思明兩頰酡紅,大著舌頭道,“想你了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
背景音很吵,凌言提高了音量。
祁思明也卷著舌頭跟他喊,“不知道,再晚一些吧,跟陸鑑同他們在外面呢。”
說著他站了起來,轉了一下鏡頭,凌言這才看清楚祁思明正在一個狼藉的包廂裡,漂亮的男女在前面的舞池裡跳舞,矯健性感得肉體晃動得讓人應接不暇,幾個精英人士脫了西裝外套,拿著話筒正對著嘴扯著老遠、聲嘶力竭地吼叫,身邊圍攏著幾個姑娘,一眼看去熱鬧非凡。
鏡頭轉過來的時候,凌言看清了祁思明身邊,竟然也是一清水的美女圍攏著。
凌言皺眉,問,“你喝了多少?”
祁思明聞言搓了搓臉,像個水裡仰泳的水瀨,“沒喝多少,跟妹妹們聊天呢,我跟她們說我要結婚了,讓她們幫我想怎麼辦婚宴——來,你們都說說,把你們剛才說的跟我老婆說一遍!”
祁思明真的是醉糊塗了,凌言合上睡衣的領口,正跟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對個正著。
他道,“沒事就撂了吧,你們聊,我還睡覺呢。”
鏡頭狠狠地跌了一下,祁思明扭過頭來,嗷嗷叫道,“不撂!不許睡!”說著他兩條眉毛一耷拉,居然大為幽怨地又補了一句,“別睡,你陪陪我!”
凌言:“……”
他沒看出來祁思明缺人陪。
風流的女人都花樣繁多,嘮嗑也能嘮出巧語解花的效果。
事實證明,祁思明也的確沒什麼需要他陪的,蠻不講理地跟他鬧了一通,然後就把個人終端設了懸浮屏,一擺,自下而上地,角度只照得到他輪廓清晰的喉結和下頜,然後他不管凌言了,自顧自地去和人聊天喝酒去了。
凌言沒了辦法,只好抽出一本書陪他,按滅了主燈,只留一盞床頭燈。這個冷寂的屋子染了祁思明那裡的喧鬧,一下子變得不寂寞了。另一頭的祁思明估計也沒想凌言真陪他說話,他時不時地就低頭看他一眼,確認通話還繼續著,人還在,然後心滿意足地跟人嬉鬧去了。
那天祁思明是真的喝醉了,從酒店出來的時候,祁思明還端著人家的酒杯,裡面的龍舌蘭被晃得酒水四溢,也不耽誤他興致盎然地說阿言你等我回家。
他東倒西歪地把酒杯往後一甩,在身後臺階上摔了個稀碎。再然後,凌言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無視了給他開車門的司機,繞過車頭,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凌言的心臟都要被他嚇停了。
還好司機動作敏捷,在他合車門的時候攔住了他。
誰知道這酒鬼還說不通了,說什麼都要自己開車回家,凌言遠端又安撫又指揮,司機和酒店門童在旁邊架著他,束手束腳地,想把他拖進車裡,誰知祁思明毫無形象地卡著車門,固執地不肯進去,聲嘶力竭地喊凌言來,“阿言,你來接我!”
凌言看著這樣撒酒瘋的祁思明簡直頭痛,他說你別鬧,趕快上車。
祁思明卻生氣了,指著螢幕,像個憤怒的眼鏡蛇,“你來接我!你答應過的!”
凌言:“……”他答應什麼了?
結果祁思明一句話沒說完,又吐了。
鏡頭晃動的厲害,還有不斷磕碰的聲響。凌言聽著那聲音都覺得難受,好像祁思明在嘔心瀝膽。司機和門童不會心疼他,他們只是覺得頭疼,祁思明四肢跟著胡亂地踢蹬,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架住他,宛如一場混亂的撕鬥。只是祁思明那個半個運動員的體魄,他們真的扛不住他,最後司機哭喪著臉,為難地看著凌言,用眼神向他求助。
凌言沒了辦法,在睡衣外面套了大衣,認命地下樓。
他害怕他不去,祁思明今晚就要去躺石子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