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2/2 頁)
沒什麼大災大難,我估計我會像王永慶先生那樣,九十多歲死在去國外考察新投資專案的路上——所以我也沒什麼非要祁思明承擔的責任,非要祁思明繼承的遺志,我和他父親養了他十幾年,的確是很希望他在家裡幫忙,但是他不喜歡,我們也沒說強迫他非要為美投打工——我們很尊重他,所以他想和你結婚,我說只要你想好了,那父母就沒有不答應的。”
凌言卻意外,“他跟您提了想和我結婚?”
“早就提了,早在我見你養父之前,在你《閱人間》第一期直播那天晚上就提了——不然你真以為他有那麼離經叛道?跟我和他爸說都不說,就直接帶著你去登記、進我家門?”
凌言的眼波閃動了兩下。
“你們的感情潛在問題太多了——就說你們交往多久?我和他父親當年戀愛就談了兩年,你倆兩個月都不能再多了,未來真的規劃好了嗎?作為母親,我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的——相愛很容易,相守卻是個終身的話題,一對夫妻將會相處幾十年,分攤最重要的不是愛,而是時間——你知道我最不滿意你什麼嗎?就是你居然可以把自己弄得那麼忙,並且以你現在的勢頭,你將來會擔任要職,甚至會問鼎權利的最巔峰,那你分給伴侶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有些人可能會拼了命地想當你的伴侶吧?和你在一起未來無論去哪裡,都註定會有讓人羨慕和尊敬的目光,會有很高很高的社會地位——但我這人比較實在,我不太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祁思明會慢慢地被當做一件東西,你現在愛他還好,可有一天不愛了呢?感情消磨了呢?君向瀟湘我向秦,他會成為一件物品,定時出席晚宴幫你撐撐顏面,就連你們的孩子也會慢慢淪為做戲的工具——你可以成全很多人的利益,但是你會把他的幸福犧牲掉。”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夏春草可能不清楚文惠和凌遠山的婚姻生活,但是她的話幾乎直擊凌言的軟肋,那一刻他動也不動,忽然感覺那麼尷尬。
時速三百公里的區內快鐵執行時幾近無聲,平穩整潔的車廂尾部,凌言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所以我剛才說的任期結束工作,您是支援的。”
夏春草卻抬頭看他,乾脆道,“沒有,我並不支援。”
上個世紀的文學作品都曾說:“女性是丈夫的文化代表,丈夫們在‘商場中搏殺到傷痕累累’,妻子們卻津津有味地參加音樂會、看畫展、聽演講,盡情沉浸在文化氛圍當中。”
哪怕平權運動發展到今天,上流社會這種沉渣仍然四處泛起,財閥的女主人們除了社交抱負,身上空無一物,每天忙忙碌碌只是為了擁有秀場前排的坐席,看一些不太嚴肅的書籍、電影,談論一些不知所謂的話題,和藝術家、博物館館長、演員交往,上流社群的優越感還溢於言表。
但是夏春草不一樣,她富有才幹,在商場上與人廝殺不輸任何男人。
她本人也富有文化才情,用哲學家的目光欣賞藝術,而不是那些附庸風雅之人只是等著它們的增值。
六十幾歲的人了,夏春草面板依然緊緻,充滿活力,光彩照人,和人相處的時候,有著令人驚歎的開明、寬容和友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