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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檀清跑過來找祁思明吐槽,他才知道凌言為什麼那麼滿不在意,凌言終端設定了小程式,陌生人要傳送好友請求,必須先做一套測試題,心懷不軌的檀清回家嘗試了一晚,得出的感想是,“草,他設的居然是心理測試!這比資訊洩漏還嚇尿好嗎?做完了感覺自己底褲都被扒掉了。”
日子連奔帶跑的過下去,祁思明總體上適應良好,也覺得和凌言會一直會維持這樣的相安無事。
轉折出現在十一月份的某天,那天正好有個火災預演,祁思明從禮堂開過會回來,一身煩躁的等著上國學課。
國學老師隨機抽背課文,點兵點豆一樣點了凌言的名,祁思明就眼睜睜的看著凌言從衣兜裡翻出標著tca的白色小瓶,手速飛快的嚥下兩粒藥片,然後起身答題。
祁思明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凌言從擰開瓶蓋到扣上不過兩秒鐘,但他姿態隨意的好像他只是嚼了兩塊糖,然後他面不改色的開始背魏晉詩文選段,口齒清晰又流利。
他以前知道凌言有精神障礙,從他典型的leader思維裡,他只是覺得這樣又嬌又小的少年有些麻煩,但還尚在忍受範圍內,但是在凌言若無其事的吃藥的時候,他忽然生出難以自抑的排斥感。
那是人對異己者本能的排斥感,不屬於左撇子和右撇子的可相容的矛盾,而是那種你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瞭解了再多的資料,你還是被震撼,被提醒,會戒備,會緊張。
他就是與你不同,你就是想把他推開。
凌言把《登樓賦》收尾在“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祁思明忍不住的靠過去,他的終端發出一聲輕微的電子提示音,示意凌言來看,然後小聲道,“我幫你打一個電話吧?”
他給他看的是一串電子撥號,標著“心理危機干預熱線”的提醒,說來,這還是他前幾天在查資料的時候特意錄入的。
但顯然,凌言並沒有接收到他的好意,他臉色變了變,警惕的問他要幹嘛?
“你不用瞞我,我看到了,”祁思明瞥了一眼他的衣兜,儘量讓自己聽起來和藹可親,“請假去看看醫生吧,難受就不要在教室裡硬撐。”
精神障礙患者難不難受,又是怎麼個難受法,祁思明是不知道的,他這麼說只是因為覺得這樣聽起來比較有良心而已。如果凌言是個炸彈,那就溫柔的給他換個引爆點,不炸在自己身邊不波及自己就行,這個問題他也跟班導老周溝透過,老周也是這麼個意思。
他點開自己的uia,作勢要為凌言預約心理輔導。
凌言卻眯著眼,一巴掌蓋住了祁思明的右手腕,低喝一聲不需要。
uia本質上是一塊05見方的鐳兩級真空管,植入手腕錶皮下,是傳播光束的媒介,透過投射出的懸浮動態螢幕進行智慧操作。
凌言這一巴掌把懸浮螢幕扣沒了,相當於給祁思明的個人終端直接按了休眠鍵,更主要的是,外人強行干涉uia執行會觸發微電流,凌言電自己就算了,他還碰了祁思明一下,弄得祁思明的手臂也跟著麻了。
好好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就沒法忍了。
祁思明為他預約醫生雖然不是出於好心,但是也絕沒有惡意,他沒想到凌言這麼不識好歹,甩了甩髮麻的胳膊重啟uia,脾氣也上來了,“行,算我吃飽了撐的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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