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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太瘦了,連掌心肉都是薄的,貼在你胸膛上被襯得尤為脆弱。你們的關係彷彿顛倒了,他是困惑的晚輩,你才是經驗豐富的長者。
伊凡突然劇烈地哆嗦起來,他說“對不起”,說了一聲又一聲“對不起”,好像除了這之外他無話可說。
你又道:“我也害怕你說對不起。”你深切地凝視著他,“你能明白嗎?”
伊凡緘口了,他一隻手捂著嘴,所有能作出的反應都被你堵死,他在走投無路中只得又向你投出求助的目光。
“丹尼爾……”他的聲音聽起來太無助了,“我明白。”
你牽著他那隻手引向你心口,道:“現在這兒全是害怕。”
掌心的汗濡溼了他的手背,縱使你語氣冷靜,但你害怕得如此真實,你被分割成兩半,又在混沌的二種感情中融為一體。伊凡癱軟無力,目光都翕動,他盯著你的手,用另一隻手包過來,兩手握著你的手。
他顫顫巍巍撐起身子,靠近你了。
你看見的漂亮天真小貝殼自己笨拙扭動著,最後扭開身體,將一粒珍珠露了出來,嬌小玲瓏,熠熠生輝。
事實上你害怕的是無能為力,因為害怕無能為力所以要盡力而為,要掌控一切。你告訴他你所害怕的東西也是突發的手段之一,你卑鄙極了,但你的心安定了下來,因為你預感到局勢被你抓在了手中。“我會試著愛你的。”伊凡這樣說著。他滿懷忐忑與安撫,在你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他將珍珠送給你,好讓你不再害怕、感到安心。
從那天過後伊凡真的開始學習了,開始嘗試愛你,你恐怕沒見過比他更自覺的學生。你們仍然睡在一塊,只不過姿勢從他摟著你變為你摟著他,手臂環著他瘦弱的身軀,將他腦袋按入你的懷中。這一步對伊凡來說尚不算太難,因為不過是姿勢的改變,縱然他剛這樣時有點兒不習慣,但他很快便適應,在你懷中酣然入眠。
他已經很少做噩夢,你用了數個月時間來維護的穩定關係令他睡眠狀態好轉,能夠一覺睡到天明,偷偷吻他額頭或鼻尖他也不會驚醒。每天的起床時間仍然穩定,你比他早半個小時,在你洗漱晨跑回來後他才幽幽轉醒。最開始的兩天你只是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等待他的醒來,第三天你覺得是時候更進一步,於是放棄了早餐任務,守候在床前,當伊凡雙目正欲睜開時低下頭去。
你的鼻尖抵著他的鼻尖,正是恰到好處的偷親被抓包的模樣。
伊凡一瞬間清醒了,藍色雙目睜大,初醒的朦朧很完美地蒙在他瞳孔表面。你沒有放過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當你離開時伊凡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爬起來,坐在床上,腿上堆著凌亂的被子。他面頰通紅,眼神迷茫,無所適從,黑色長髮亂糟糟的。
你自然地引導對話,向他說:“早安。”
他結結巴巴對你說:“早,早安,丹尼爾……”略微卡殼後,才又道,“我沒有刷牙……”
伊凡有時候真的太像小孩子了,他竟然因為自己沒有刷牙而表現出了害羞和慚愧,以手掩住半張臉。當然也有可能不僅是害羞,也有可能是慌亂和驚恐,只不過他不敢讓你看見。你抓下他的手重新讓他面容露出,半靠近他,輕聲說:“沒關係。”
“我只想要親吻你的嘴唇表面,不會深入。”你平實地陳述道,“無需刷牙。”
這樣的態度對伊凡永遠管用,他會被影響,覺得這是一件普通簡單的事,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他不安地看了看你,又被你自然的表情帶得放鬆下來,肩膀微落,他沒有挪動身子,因為你們靠得近,他不過伸長了脖頸,就在你嘴唇上啄了一口。
他確認地問:“是……這樣嗎?”
你摸著嘴唇,對他說:“是的,謝謝你的早安吻。”你又吻了吻他的臉頰,“我本來有點累了,因為肚子太餓,但現在我有力氣做早餐了。”
是謊話。你精通撒謊,而伊凡擅長相信。他怯生生地向你笑笑,說“那就好”,也摸摸自己的臉。
這又是一個新的開端,你每天都能向他要早安吻與晚安吻了,晚安吻的理由無大差別,他的吻能使你更好地入睡。伊凡還對你們的親人身份心懷芥蒂,這股介意時不時發作,他在答應你之前常會小聲推拒。
你用導購節目的騙子語氣對伊凡說:“你要相信你是一味良藥,對我來說是不同的,擁抱與吻都具有奇妙效力,像公主的吻能讓青蛙變回王子,王子的吻能讓睡美人醒來。”
大概是你後面舉的例子太過分了,和過往風格不符,伊凡第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