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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兄並未嫌棄他,只是摸著他的頭,准許他靠在自己身上流淚。
廢太子輕聲說:“相信皇兄了?”
他幅度很小地點頭。
“早些告訴皇兄不就沒事了,這傻子。”廢太子嘆道,“再抱一會就好了,我為你處理手上的傷。”
他微聲道:“這套茶具……”
廢太子嫌棄般用腳踢踢一旁的碎片:“還敢提?”
他即刻噤聲。
廢太子喚來侍女清掃,拉著他手坐下,為他仔細處理手上傷口。先前他總像是離魂一般,現在才重新歸體,感受得到疼了,清洗血跡時顫抖不停,咬著嘴唇忍耐。
心中被填滿後,人也不自覺變得嬌氣了起來。
廢太子見他模樣便覺憐愛,洗淨血後,將那隻手託在掌中捧起,低頭,淺淺地在傷口表面落下一吻,哄孩子般說:“皇兄親親便不疼了?”
他的二弟反而抖得更厲害,面上一陣說不出的羞恥害臊,最後耳根都硬生生紅了。
此情此景若讓寧王與柳翰林見著,想必會驚掉他們下巴。皇帝在外人面前總放浪形骸,厚顏無恥,哪怕觀閱那民間話本不堪入目的葷言穢語都淡定自如,還能笑做點評。如今卻會因為廢太子一句簡單的逗弄而耳根通紅。
僅在這一人面前返璞歸真。
上過藥後,他手掌被紗布包起,行動不便,豐盛的晚宴餐品皆是廢太子一口一口喂他吃的。
晚膳過後,廢太子又引他在谷中散步,待他消了食才帶回房中。廢太子始終耐心,二弟因那尋醫的事起了那麼大的反應,如今說開了,他等著二弟自己再來向他要求。
然而一晚上過去,二弟都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旁。到了睡前,二弟彷彿經過了再三斟酌,才向他道:“皇兄可否……”
“嗯?”
他的手無法再拽衣角了,只能傾身向前,幾乎貼著廢太子的胸膛,問:“能否……多吻我一次?”
廢太子本已準備好說辭,向他說明,那醫仙近年來因不願見人而在所居的山上設下了無數機關,若是帶上他難免過於冒險,卻未曾想他僅想要這個。
廢太子眉目舒展,問道:“只要這個?”
他皺起了眉,像是在掙扎,最後又補道:“那……皇兄可否,再留個記號給我?”
半個月太長了,他想要一點兒東西供自己回味留念,否則他定然被自己逼到發瘋,懷疑今日的一切都不過是美夢。
廢太子多少能猜他心思,撫了撫他散下的發,自然而然將他頭顱攬近,雙唇相貼。
相較暮時那個吻,這個吻長了一些。他膽怯地嘗試伸了舌頭,汲取妄想過無數次的味道,他們唇舌交纏,綿長而曖昧。他吻到呼吸氣短,吻到大腦昏脹,魂不附體,但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翌日廢太子離開之前,突然地告訴他:“二弟可知幾年前我與人對劍時被劃傷,面上多了一道傷痕?”
他發愣搖頭。
他對皇兄的臉印象停留在五年前。如今的皇兄竟然變了?他一下揪住了心。
廢太子卻未再說更多,交給他一方玉印便率人離開。
因為趕工,那方印上的字刻得粗糙,他以手去摸,辨出那上頭刻了什麼時,怔忪良久。
“前塵已逝,二弟應以今日目識今日人。”他似乎能聽見廢太子用溫潤如清風的嗓子在他耳邊道,“皇兄不日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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