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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底褲,翻開案上的書冊,雙手撐在桌上。
溫熱的面板驟然暴露在空氣中,冷熱的交替讓北豫心上驟然拉伸騰空,強忍下要打冷顫的本能反應,雙手按在桌案的邊緣,凝神細看那翻開的書頁。
白皙的面板上面,橫亙著一道淡粉的印記,隔著衣物的不留餘力與直接抽打在肌膚上的痛楚自然是天壤之別。暄景郅用戒尺的一端挑著北豫的上衣往上撩,冰涼的觸感讓北豫身子陡然一顫,死死的扣線上條簡單的案上,壓著言語中所有的緊張,張口唸起了書上的文字:
“疑行無名,疑事無功,君亟定變法之慮,殆無顧天下之義之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
“啪!”的一下,打斷了北豫的聲音,嚴絲密合的蓋在方才的一道痕跡之上,先是發白,後迅速轉為通紅,然後漸漸腫起。
身後火辣辣的的痛感讓北豫瞬間蹙了眉頭,定了心神,緩緩介面:“固見負於世,有獨知之慮者”
暄景郅翻手又是四尺不留餘力的甩下,逼得北豫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後面的字句便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中,卻又不得不順著字句逐個念過,似這般動手時的暄景郅,一向話少,更是怠於說教。精通岐黃的他自然明瞭,身後劇痛的狀況之下,任何的言語皆是枉然,但是,自己口中一字一句硬磕出來的篇目,會牢牢記在心上。
伴隨著北豫斷斷續續念出的聲音,暄景郅手中的戒尺高抬高落,力道十足,於這般的情狀,暄景郅下手從不會放水。沒有既定的數目,北豫此刻的一副精神,皆在一片未知的恐懼,感受到落在身後的戒尺傳來的鈍痛,然後就是蔓延開的麻木,也不消片刻,就是一番刻骨銘心的劇痛鋪天蓋地的襲來。
疼,真的疼,刻骨銘心的疼,即便是如此,北豫卻也絲毫不敢鬆懈口中的逐字逐句,面上因緊張,疼痛,忍耐而不斷流下的汗水不消片刻就迷濛的雙眼,然後順著重力的作用一滴一滴滴落在面前的案上。
“ 今恃多官眾吏,官立丞、監”啪!啪!
“夫置丞立監者,且,且以禁人之為利也”啪!啪!啪!
《商君書》通本有二十六篇,篇篇精髓,貫徹的是法家治國的精要思想,自古以來,便一直被各國通令封鎖,非等閒之人不得擅自觀看。自然,這通篇論的皆是帝王之道的書,除了儲君之外,又有誰能有幸觀之,是以,滿朝上下,也只有太子傅在授業之時,才可對未來的帝王拆解通讀。
不過,雖是如此,這本書,北豫也倒是讀的了熟於心,拆的清字句,寫的了中心,辨得過主旨,甚至是揉了法家另一本著作《韓非子》,還能寫出幾篇自己淺見的策論來。北豫也曾疑慮,自小在皇家長大的他自然清楚這《商君書》是個什麼東西,按理說除了皇家的書閣之外,是不可能在江湖見到的,既然連見也不會見到,這講了君王權術的書,暄景郅又是如何通讀過的
北豫自幼讀過的書,不敢說有五車,卻也是差不到哪裡去。經史典籍,詩詞歌賦,樣樣不差,不過,卻也難怪,暄景郅年輕時最享有盛名的,可不就是才子之名麼,既是才子的門生,又豈能差去哪裡。暄景郅對他,是手把手的言傳身教,琴棋書畫,德行舉止,無一不是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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