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2/2 頁)
,意圖總攝國政。這樣的罪名定下來,自然是連帶著五皇子北煜也一併料理了,可是,真到那天與北煜相對時,北豫的心,到底沒能一硬到底
伴隨著北豫的聲音,暄景郅手上的戒尺依舊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以及那足以讓北豫記憶猶新的力道。
“萬民皆知所避就,避禍就福,而皆以自治也。故明主因治而終治之,故天下大治也!”
隨著北豫口中最後一個字的吐出,暄景郅的板子也立時放在了北豫身旁的案上,不輕不重的力道,發出“鏗”的一聲響,把北豫那顆幾近崩潰到底的心重新拉回現實。
沒有一字一句的說教,更是沒有絲毫的寬慰之語,只道了一句“起來”,暄景郅隨即便行之帶風的離去。
決絕霸業
丁酉年二月初八,驚蟄,春耕新啟,黃道吉日。
三記揚鞭凌厲掃過空中尚有些稚嫩的晨光,抽打在宣室殿赤白漢玉欄杆圍成的空地,甩起的鞭尾帶著幾許浮沉揚在空中瀰漫。逐漸耀眼,逐漸刺目的陽光道道打在斑駁的大地,對映著大周天下的萬里河山,照耀著九州大陸的波瀾壯闊。
咸陽城十二街今日早已淨水潑路,黃土墊道。十二聲金鐘自東方宮室內緩緩傳出報喜,鐘聲迴響,響徹皇城主街,傳進咸陽的每一條弄堂巷尾,新皇登基,萬民同慶。
北豫端坐在儀元殿中,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響,一張無甚表情的面孔,緩緩地,勾起一絲弧度終於,終於到這一日了!
展臂,看著兩側宮人執著玄色冕服緩緩套上雙臂,右衽系過,金線緙絲繡成的五爪蟠龍飛耀其上,水德為厚,本朝從來便是尊水為上,五行之中,水德成黑。故而,大周子民皆以黑為尊,上至天子,下至黎民,著衣用具,皆循此色。
同色紳帶緩緩系在腰間垂下,一條白玉綬帶緊隨而來輕釦其上。上好的乳色羊脂玉純淨的沒有絲毫雜質,精湛的雕工將其琢磨成一條龍形盤旋,端的是一副渾然天成,不見絲毫跳刀的痕跡。
玄色冕旒緩緩戴在束好的髮髻之上,十二簾白玉珠旒瞬時便遮了北豫半副面孔,自然。也擋住了他狹長眸中流出的冰冷,與陰鷙。面色沉靜如一汪死水,不見一分一毫的波瀾,由著先前在北祁身邊伺候的黃門內侍王竟軒引出,過路處,似是無意,眼神在其身上隨意掃過,後者本躬起的身子便立時一顫,駭的頭也不敢再抬。
若是仔細算算,北豫如今尚未到二十歲的生辰,也未行過冠禮,故而平時多梳的是披肩發,只用玉簪亦或者銀冠束在頭頂略作收攏,似今日這般,規矩禮行的將發全部束起,到底還是頭一遭。
身著君王冠服的北豫,此刻是從骨子中透出來的,是俯瞰天下的氣勢,舉手投足間或有意,或無意流露出的,是足以叫天下人伏拜腳底的行雲流水。線條輪廓本還溫潤的面部,此刻微微一肅,那周身不自覺降低的氣壓便能生生的叫人渾身發冷。
出門上輦,一路行經過宮裡的內侍永巷,赤紅色的宮牆一如當年,一片一片翹首排列的琉璃瓦也是十年如一日,物是人非的的時光匆匆似乎從未在這些物什上留下任何斑駁,只是,歲月無情,卻已經在北豫的身上,一刀一刀,刻畫下不可磨滅的的痕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