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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層層阻礙,望向了遙遙的遠方,遙遙的以後。
記得前月北豫浮樑回京,滿朝上下見到這位傳言中極不受寵的皇長子,未免不暗自咂舌。本以為鄉野間成長,左不過一介莽夫,又能成什麼氣候,只不過興許是這位新上任的左相起了些作用,皇帝才肯把其召回京中。
不過,誰也未曾料到的是,北豫身上的冷厲,眉眼中的傲氣,舉手投足中些許瀟灑,些許自持的氣度,又豈是現在宮中幾位皇子能比的,明明只有弱冠之年,卻偏生給人感覺飽經世事,不一樣的滄桑老成。
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終是長成了他預期的模樣,果敢,縝密,氣度,心思,樣樣不缺,自然,也少不了作為一個帝王最應該有的多疑。
若要一世安逸,足矣;但若要王冕加身,卻猶是不足。這其中的千難萬險,待他一一嘗過,便自會明瞭,待到那時,自己,又何去何從?
他亦不忍心教他背上那麼重的擔子,可是,不成功便成仁,這是宿命,是他生為江氏後人不得不扛起的責任,不是他願不願的問題,是必須,是一定。
其實想來,他暄景郅和北豫有什麼差別呢,不過都是老天的棋子罷了……
他北豫自是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懂得如何用自己周身的優勢,去做些不必費心力便可以做成的事。只是,在自己身前,到底還是存了本真的他,這幅時時刻刻的面具在自己面前總是摘下來的,十年的師徒之情,如何忍心教他一個人走在那條路上,若真是天意,那來日的報應不爽,又該落在誰的頭上?
這條路若是這般艱難,就讓自己再用師父的身份,陪著他,走一段吧。
天下前塵話往事
京城名咸陽,是先周便定的城名,百餘年來,沿用至今。而南街,便是皇城中極熱鬧繁華的所在,碧瓦金牆,笙歌燕舞,此一帶的商鋪,便多的是達官貴族的逍遙之地,茶肆,酒樓,青樓,雅間,無所不有。不過,此中最有趣的,朝中要員與各地的遊學士子最聚集的,莫過於臨仙居為首。
臨仙居一處,有茶,酒,棋三道,內設大盤棋臺,亦有雅座,來往客人可自選其中一道以作消遣解悶,亦可開大盤棋局,於廳中棋臺切磋見教以論棋道。
其中佈置極是清幽,待客方式又頗是與眾不同,故而吸引了各方士子與文人,自然,朝中任職的便服官員也是此地的常客,長此以往,這臨仙居,便成了各方訊息靈通,各種策論交匯之地,若是想聽些什麼天下奇聞,異地趣事,亦或者有心之人慾知些朝中之事,除卻此地,別無其他。
二樓的臨窗雅座,兩衣飾頗為華貴的男子相對而坐,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出的驕矜便暗示了二人身份,兩人身後一扇六合檀木的屏風將二人席位隔開,卻擋不住外間賓客交談的絡繹不絕。
若說近日這臨仙居有何事是眾人或有心或無意而去津津樂道的,那也是舍左相與皇長子其誰。
“你可聽說了?空懸了十餘年的相位如今有人了”
“如何不知,暄相回京,好大的排場,連帶著大皇子,這咸陽城上下還有不知的麼?”
“這暄相也不知是打的什麼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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