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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長子都回來了,你還看不透?”
“可這親任老師一事,亦是聖上親自裁決”
“”
招搖回京,已是樹大招風,再加上一道聖上快馬從宮中傳出的諭旨,無疑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任左相為皇長子豫之師。”
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足以叫京城中人好好的閒話上幾日了。更何況,是朝廷中人了,這其中,最為費腦的當屬顧言之與燕離墨,也就是如今雅座間相對而坐的兩位先生。
顧燕二人,是十八年前暄景郅入朝之前便立於朝中的老臣,此二人手段了得,經多年經營,如今已是位極人臣,分任兵部與戶部兩部尚書,不可不謂是握著朝中兩大命脈。而當年與之並立,甚至是超過二人的江氏一族,卻早已銷聲匿跡,自然,若是沒有當年的江氏之亂,又何來如今的皇長子與暄左相。
多年盡享了萬事皆在手中之感,如今卻生生被被暄景郅接二連三動作攪得滿盤混沌,彼時相對飲茶的兩人,雖看來閒適,然而眸中閃爍出來的森森陰戾,硬生生把二人周邊的氣壓降低了幾分,只不過,身處臨仙居之中,也到底無人在意。
顧言之晃著杯中茶水,半晌後只道:
“他究竟想幹什麼,他若要位極人臣,當年就可以,今日這般,是想扶那個孽障上位不成,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麼……”
燕離墨雙目望向窗外,眼中的戾氣絲毫不必顧言之差,幽幽開口:
“我看未必,那位向來行事狠辣,敢在他眼皮之下這番動作,不怕那個小畜生就此命喪黃泉麼……莫不是為了當年之事?
顧言之聞言身子一震,杯中的茶水輕顫,對上燕離墨幽深的雙眼:
“當年之事雖是你我二人一手佈置,奈何至今有許多疑點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他,當年也是參與的,要真為此事,他覺得那個孽障,日後能放過他嗎?”
言盡於此,兩人深深對視一眼,都默契的不再開口。
大周皇權自這塊土地之上建立已近百年,百餘年前四方勢力割據,九州大陸大致便呈一分為三的格局。
雁門水以南為南烜國,東西之分則各為東陵和西周,而西周就是如今大周朝的前身,當年雖呈三國鼎立之勢,但國力一事,到底還是有強弱之分。
南烜稱王建都最早,又是前朝世家貴族的後裔,盤踞於雁門水以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故而領土最為廣闊;
西周始於千年古都咸陽,自古多得是王侯將相,百家爭鳴之地,前朝君主暴虐,後漸漸勢起;
東陵起始則是前朝分封給當時外姓吳王的封地,後前朝大廈將傾,吳王亦隨出力相助,終使前朝徹底傾頹。
而暄氏一族,便是在此時初露頭角。暄氏始出於番禺南烜國統治下,初建炎熙山莊,經過多年經營,直到天下三足鼎立的局面將被打破之時,暄氏已經成為當時亂世的一大世家。
三國亂世持續百年之久,所謂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幾國之間交戰縱橫百餘年,
正謂亂世出雄才,各方謀士將帥皆摩拳擦掌以圖一番大作為。
不同於其他世家勳貴的觀望局勢伺機而動,暄氏對外世卻是一直抱以且把冷眼看世態之姿,經過百年沉澱,暄家早已脫離了南烜本國的國力依託,自在番禺之地撐起一方天地。
暄氏一族,如果說自那時起便是琢磨難定,那還不如說自暄氏建炎熙山莊開始態度便一直晦暗不明。百年來,其從不曾攪入三國之間你來我往的權衡之術,始終以一派清冷傲態存於當時的亂世。
能在亂世之中苟全性命已非易事,更何況要保一大族地位巍然不動,要說這暄氏果真兩袖清風,沒在鼎立的局面中插上一足,莫說當時的三國之主存疑,便是隨便一個謀臣士子也定是不會相信。
奈何,不論如何猜疑,無論是誰打聽,派下了多少明裡暗裡的探子,卻絲毫打探不出暄氏一族的絲毫動作,彷彿還真正端的是一派高風亮節。
以暄氏當時的實力,若要助力任何一國,那麼三國的版圖只怕是不日便要重新劃分了,但是,到底要怎樣劃分,倒是還有待考量。
不過,暄氏縱然是底蘊雄厚,若要以一己之力抗衡一國,甚至是三國之力自是討不到什麼好處去,暄氏自身自是也相當清楚其中關係,所以近百年的時日,硬是不被牽連其中。
暄氏一族的勢力的確是一塊肥肉,不過,要動這塊肥肉,卻是不易,更何況暄氏本身也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