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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無一不通宵茶藝。
想來臨仙居中那三道,茶道一門,便佔了不少位子,不同於棋,茶是真正的品百味,人生苦短,莫不愛恨情仇,悲歡離合,想來無論甘苦,一道茶水,已是說盡了人生百味,世態炎涼。
高抬水壺,一道冒著白氣的水柱傾斜流下,一一澆過盤中的茶具,放茶洗茶過後,又是一壺沸水傾注而下,手腕輕抬輕落,水柱高低不一,壺口三點,是極嫻熟的“鳳凰三點頭”。壺蓋拂去茶沫,重蓋好壺蓋,熱水澆注壺身,木夾取出兩隻品茗杯,再將壺中茶湯注進公道杯中,分過兩杯。暄景函伸手端起其中一杯奉給暄景郅,淺笑盈盈:
“請。”
“心疼嗎?”
“什麼?”暄景郅眼也未抬,拿起水壺又將沸水澆灌在茶壺周身。
“那日為他梳頭,你心疼嗎?”
眉間輕皺,端起茶碗輕抿:“男兒之身,幾鞭子罷了,何來心疼一說”頓了頓,又介面道:“兒時瞧那族中長老動家法,哪次不是皮開肉綻。”
“是了,哥自然是不會心疼的,也只不過是徹夜未眠,又調出一方萬金之數的新藥罷了。”
暄景函仰天長嘆:“哎哥若是當年肯分出如今日這般三分的心來憐惜我,我也不會在塌上一養便是一月。那小子,也是有福氣的很吶。”
“你與他不一樣,你有母親,更有我在,他有什麼”
“你既知道他什麼都沒有,還出這麼重的手?我若不到,你還真想讓大周再換皇帝?”
“孽障”
暄景函按捺不住,竟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如此牛飲做派,真是從未在他身上見過,話一出口,甚至還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摻雜其中:
“你們也不愧是師徒,那日加冠,偏是誰也不出聲,好像這及冠的人是我一樣,總是這幅樣子,就不能好好說出口,偏生這樣彆扭著,合來我這次上山便是找氣受的!”
暄景郅終於抬眸瞧了一眼有些炸毛的弟弟:“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我怎麼跟小孩子一樣了?你”
“去看著豫兒把藥喝了,記得捎上一包蜜餞。”
“我不去”
暄景郅瞧著暄景函,眸中冷意分明,唇邊卻笑得越發深:“你今日很是跳脫。”
“”
暄景函出門後,暄景郅的眼中逐漸變遠,想起那日弟弟同自己所說得話,心下不知是何滋味,暄景函一語便刺透了自己的心是啊,何故要自己竟然失了理智,即便北煜活著,有自己看著,只怕他即便要做什麼,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即便是引君入甕又有何不可,太多法子
可是,他不想讓北豫涉險,他更想讓他知道什麼是帝王心或許,是他太心急了
豫兒,師父只想替你拔去荊棘,讓你一世無憂
翌日清晨
玉泉院東方後門,暄景郅手拉韁繩,一匹通體雪白,沒有絲毫雜毛的照夜玉獅跟在其身後,四隻馬蹄踏在清晨的山間小路上,“噠,噠”的聲響襯的四遭格外穆靜。
暄景函負著雙手,差了半步走在暄景郅的身邊,目光落在前方蜿蜒盤旋的路徑上:“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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