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2/2 頁)
暄伯伯。”顧楠一襲淺碧色寬袖衣裙一福到底,搭著腦後髮髻上的和田玉釵,若是忽視她乾澀的聲音,那便頗是一番大家閨秀的溫婉氣度。
雖心頭早已轉過百種思量,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不由分說的抬手扶起顧楠在一旁坐下,語音出口亦是不一樣的溫和:“顧姑娘身子抱恙,何須見些俗禮。”
著下人再次堪過茶水,暄景郅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看向顧言之:“不知顧尚書今日親自造訪寒舍有何要緊事?今日本是沐休,有何要緊事不能待明日朝上細說?”
“相國何須如此客氣,實不相瞞,顧某今日特地登門前來並非為了公事”顧言之合著手中茶盞,介面道:“在下,是為一件私事前來。”擱下手中茶盞,顧言之竟是起身雙手拱在面前朝暄景郅施禮:“同僚數十載,還望相國莫要推辭。”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暄景郅抬著雙手虛還一禮,他本不是個明明知曉意思卻要故意裝傻之人,更何況,不論他與顧言之在朝堂立場如何,今日既是他顧言之已經在先言過不為公事,那麼,他又何必強人所難。是以,或許是出於醫者的敏感,又或許是出於內心深處的惋惜,不等顧言之開口,他自己便道出了聲:“是為了顧姑娘的眼疾?”
“是”顧言之倒也是答得乾脆利落,望著暄景郅含著詢問的眼眸,顧言之緩緩介面道:“想來你早已聽說過,九年前我在杭城遊船之時救下一姑娘,瞧她實在可憐便認作義女養在華亭別苑之中,那姑娘,便是顧楠。”
不等暄景郅再次開口詢問,顧言之緩緩接了下去:“當初自江邊救下她,便已經被毀了面容,只是當時不知道,後來請了郎中令她清醒過來才知道,楠兒眼睛與嗓子也都被毀了,不知是否因嗆水的緣由,竟是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當真是可憐。”
“後來,想著江南人傑地靈適宜休養,便為她請了江南最好的大夫醫治,卻奈何,整整七年,只醫好了嗓子,這眼睛,卻是怎麼也看不見。”許是說起前塵往事的回憶傷懷,看著暄景郅,顧言之言辭中竟不覺染上了些微懇切:“二十年前你尚未入仕之時,便曾有人云你幼時曾在玄醫谷師承谷主程靈,不知你”
不等顧言之將後面的話說出,暄景郅便擺手道:“顧尚書不必再言,暄某定當盡力而為。”踱著步子走至顧楠身邊:“暄某診病講靜,還請尚書自屏風後迴避片刻。”
不急著挪步,顧言之一把搭上了暄景郅的右臂,轉身走入後堂屏風之後,貼著暄景郅附耳輕言:“你醫她,並非是為了顧某,更是為了你最在意的那個人,所以,我顧某人不欠你的。你我之間,依舊是敵人,我不會因此而手軟。”
暄景郅也只是冷笑:“你既能抬出我恩師之名,想來早已是盤算了許久,醫者仁心,我只遵從本心,無論是誰,我都會盡力醫治,你何須如此。”
“本心?你的本心就是殺了對你有知遇之恩的先帝?那麼燕離墨呢,你究竟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你心中有數!”
“對弈尚未開始,且看你我誰贏到最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