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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亮。何初濟身為院正,除卻其本身用以餬口的醫術之外,自然是將這本事做的極是出彩。故,在檢視過傷口起過脈之後,何初濟只道傷勢幾何,如何醫治,絕口不談此傷來源,利器何來。手下極利落的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一眾瓶瓶罐罐,雙目凝神極是認真,何初濟下手極穩,鉸開北豫衣料,左手拿著一塊方布,右手握在刀柄上眼也未眨便將匕首拔出。拿起一旁的藥瓶,極利落的把各類止血藥粉灑下,然後拿出一卷白色繃帶,圍著北豫的腰身包紮好。莫看平日裡與宮中各人斡旋,真到治病救人之處,一顆醫者仁心,絲毫不比誰差。
“刀傷三寸,未及要害,下官已經包紮好了,開的湯藥需每日按時服用,傷口不可沾水,下官每隔一日會來此換藥。亦要忌口,辛辣刺激生冷之物皆不能碰,”略一猶豫,思慮著心中的話,何初濟到底還是道出了口,“除此之外,動氣勞神亦是養傷大忌,若是心緒所至傷口復發,只怕要落下後遺症。”
有些疲乏的閉一閉眼,楊千御沉著聲音問道:“的確無礙?那麼陛下何時能夠醒過來?”
“陛下傷勢不重,四個時辰之內必定醒轉。”至於兩個時辰之後的早朝,上有相國與中書,下有六部尚書操持,如何安排排程,自然不是他一介太醫該管的事。今晚的事情,若是他料想的不錯的話,恐怕不會再有人知道,未及所思,楊千御便率先開了口:“今夜的事”
“今夜的事,給朕散出去。”未及楊千御話完,躺在榻上的北豫便幽幽的開口。帶著冷意,帶著受傷之後的極力忍耐,其中亦摻雜了一絲疲憊。看著緊步走來的楊千御與何初濟,北豫慘白的臉上不知為何竟勾出了一抹極深卻也極冷的笑,幽幽介面道:“今夜朝廷要犯北煜刺殺天子,陛下傷重昏迷,”頓了一頓,北豫看向立在床邊的楊千御與何初濟介面道:“把所有太醫給朕關進偏殿,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入。”
眼眸直勾勾對上楊千御的眼睛,其中探尋的意味絲毫不加掩藏,北豫撐著力氣一字一頓的道:“還請楊中書莫離儀元殿,替朕看好這滿朝上下。”
眼皮猛的一跳,楊千御與北豫對視許久,心下暗歎,北豫,真不愧是他暄景郅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如果往前推二十年,二十歲的他也斷斷不會在被人刺殺之後便能做出如此之快的打算。更何況,今日北煜的刺殺,本就是暄景郅早已意料到的,目的便是叫他親眼看著,他北豫一直以來的所謂善良究竟是何等的可笑不堪,而身為國君,又到底究竟什麼事情才是一個帝王應該做的。失望,茫然,空洞,甚至絕望,凡此種種,皆在意料之中,卻唯獨,不曾想到現如今的反應。腦中回想起那日與暄景郅商定大計時,他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他只怕會比你相像的要冷靜許多。
那時不信,直到現在,他卻恍然覺得大有道理,縱然心中已經劃過百般情緒,最終還是全部壓在心中,遂斂眸拱手回道:“微臣遵旨,陛下安心養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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