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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北煜刺殺國君,意圖謀反,立斬!”一句話道的萬分艱難,分明是一個迫於無奈毫無辦法只為救天下而犧牲私情的開明聖主。
太廟天降帝王業(下)
自上古炎黃戰蚩尤之始,禹王治水歷經夏商周,再至春秋戰國亂世割據數百年,商鞅變法奠定法家治國之本,古秦一統中原,其後兩漢三國魏晉南北朝,再到隋唐宋元明。天意星象推測古已有之,上古三氏:伏羲、神農、軒轅。伏羲所造先天易,神農所造連山易,軒轅所造歸藏易。其後再由周文王姬昌演繹為六十四卦象及三百八十四爻動,此後便將卦辭、爻辭合稱為《周易》。
古來今往,從聞名史書的諸葛孔明到盛唐李淳風、袁天罡,再至明初劉伯溫,幾千年的文明中不乏人才輩出的玄學大家。是以,天意星象此等之事,無論如何改朝換代,無論歷史如何變遷,都絲毫撼動不了在眾人心中的景仰。
跪在首位的暄景郅一聲不響,聽著眾人的言語,右手攏在袖中掐著指節在心中默算片刻後,心中有了底,隨後便放下了眼底的最後一抹疑惑。
其實,天象這種事,只要稍稍有些功底的人,便是憑著最簡單易學的《梅花易數》也能推測出個大概。不過,若是想要精確到幾時幾刻布雲,幾時幾刻響雷,幾時幾刻下雨,乃至於雨量幾毫幾厘,卻是定要布上幾枚銅錢驗算一番,亦還需起卦者能有詳解卦象之能。暄景郅自幼隨程靈學醫之時便亦學了奇門五行之術,後又識得曲清妍,如此下來,一般瑣事卦象他比不上夏燕青通曉,卻也終究八,九不離十。
闔著雙目凝神細細推算過,暄景郅心上不由的泛起一陣陣笑意。呵,什麼天降異象,不過便是一場雷雨罷了。只是,他不知到底是誰人能夠將時辰都算的分毫不差,步步嚴絲密合的佈局,直接用天象激眾人道出。如此,借群臣之口除掉北豫,不論是他日史書工筆還是今時今日的悠悠之口,他都名正言順,任何人也說不出半個字。懂得用天時行事,這一招借刀殺人的局堪稱完美,毫無疏漏。他北豫依舊是那個仁義道德的國君,誅殺親弟,是天意,亦是今日眾目睽睽之下百官的請求,他是為了護這江山基業而舍私情。如此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犧牲的天子,如何不能擔聖主二字?
一場雷雨,步步周旋,嚴絲密合,分毫不差。暄景郅心中的欣慰頓時充斥胸懷,他一手教養出來的孩子,終究學會了上位者的步步為營,帝王之心,由此轉變。既然他能將事做到如此地步,必是已然做好了除去北煜的打算,他相信,北煜的血一定能教會他什麼叫做帝王。終究,不枉費他此次花如此大的代價讓他親眼目睹政變的殘忍血腥。只是,不願忽略心中的一抹苦澀,暄景郅望著祭臺上的身影,他的變,是徹骨的變化,帝王的心本該殘破不全,只怕他們之間的師徒情分也終究會走向末路。
應著群臣的跪求請奏,分明看見北豫眸中的水光和那濃濃的不忍,天雷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北豫雖已下了殺令,卻也沒有言明何時動手。術士目光遠眺在正北的蒼穹,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暄景郅眼瞧此景,思慮著心中的疑惑,忽然靈光一閃,就在他抬頭的剎那,便聽的祭臺上的術士再次出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五皇子之罪行已罄竹難書,必要此刻以五皇子的血以平異象,否則,只恐天降大禍,生靈塗炭!請陛下速下決斷!”
“轟隆!霍嚓!”天色愈加昏暗,電閃雷鳴。暄景郅微微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下了然,今日這雨,是斷斷下不下來的。不過,晌午時分竟有電閃雷鳴,卻未有雨數,若是真要扯上天降異象也未嘗不可。至於那白日突放異彩的紫微星麼暄景郅微微勾唇一笑,他十三年前便已推出紫微星再次放光的方位,北豫,他根本就是命定的天子。天意人意,他暄景郅不過是在順天意行事罷了,帝星耀華,便註定是一掌乾坤,暄氏如何,南烜如何,究竟,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了。
術士之語甫一出口,暄景郅眼皮一跳,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祭臺上的身影,目光逐漸變的深邃。在太廟之中殺北煜,又何止是一石二鳥這般簡單,只怕,北煜的血還有殺雞儆猴的妙用。他昨夜送走程靈之後便聽得景函說了此事,甫聽之時,他便大抵猜到了今日這番事。只是,他未曾料到,這步步縝密絲毫不漏,一箭三雕也周密的如此詳盡。他只猜到北豫會以天象道出自己為命定天子,再借群臣之口誅殺北煜,卻未曾想到,他竟是要在此地當著群臣之面將北煜了結。這之中手段之狠,心思之毒饒是他暄景郅也不由的心上一驚。
望著祭臺上神情悲愴的北豫,不知為何,暄景郅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