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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回了原來的高度。一隻盛滿清水的白玉水碟兒放在刻有字跡的書套面上,陽刻的史記二字將水碟託的甚是搖晃,彷彿只需一個輕微的舉動便能將碟中幾乎要溢位的清水灑出。
不過,既是責罰,豈有按常理之理?暄景郅的規矩:“今日,不計數目,何時為師覺得你能記住了,何時為止。”
藤條掠過書套的上方,緩緩垂落在水碟的一旁,敲了敲木質的書封,然後貼著北豫的身軀一路滑下,藤條的一端戳著北豫的大腿內側:“水灑出來幾次,你這裡,便多挨幾下。”
“嗖啪!”藤條劃過空氣揮出了聲音,夾雜著暄景郅沒有刻意減去的力道,狠狠抽在北豫的大腿上。
“嗯”這一下的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直接讓北豫叫出了聲,比之半年前的玉泉院,柳條和藤條,豈可同日而語。雖然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穩住雙臂,但終究,微微的顫動還是讓玉碟中的水晃動出來。
北豫看見了,暄景郅更是看見了,於是第二下便夾著風斜抽在北豫大腿的裡側。
“嗖啪!”北豫怕畏由來已久,更怕藤條威力下尖銳的疼痛,這一點,暄景郅比他自己更清楚。所以平日動手,多是戒尺多些,細數十年來,能讓暄景郅動藤條的次數,恐也為數不多。
習文練武之人比之常人,體力自然更甚。內力真氣的依託,蹲上幾個時辰的馬步亦是習武之人初入門時的必備功課。只是,若是被驟然封了內力,全身六大要穴皆被死死封住,氣沉丹田而不得發,其便與常人無異,甚至,比常人的體力更加不支。
將近半個時辰,北豫周身已被汗水打透,臉上捱過耳光的掌印清晰猶在,額上細密的汗珠不多時便滾落而下,順著高挺的鼻樑滑下,湮進眼中,殺的北豫睜眼都只敢細眯微合。
玉碟中的清水,不過須臾的功夫便不堪搖晃灑出來幾次,而每一次的溢位,暄景郅手中的藤條總是毫無意外的抽上北豫雙腿內側的嫩肉上,不過幾下打過,白皙的雙腿已是遍佈紅痕。
雙臂撐起的高度越來越低,隨著暄景郅毫無規律章法的抽打,北豫已然是顧此失彼,無法集中精力穩住雙臂,更加無法去消磨一次比一次的狠辣的藤條。顫抖的雙腿彷彿已經忍耐到了極致,痠軟麻木,沒有絲毫的知覺。
終於,暄景郅再次揚起的手臂沒有裹挾著風抽下來,手腕一轉,藤條的一端便重新頂上了北豫的大腿內側。兩條重疊的腫痕交織在一起,吹彈可破的面板下便是許多細密的血點兒堆積在一起,彷彿是一碰便要衝破肌膚一湧而出,更何況,是暄景郅刻意加重幾分力道頂在那裡。
如此意味分明的動作,無非是警告,警告北豫的姿勢。
暄景郅挑眉看向北豫,眸中含義十足的分明,北豫自然是看的透徹無比。可是,已到極限的北豫,又能支撐多久呢?如今的他,體質趕常人也遜色幾分,何況是先前已捱過極重的三腳。
“師,師父我,我撐不住了”
“啪!”回應北豫的,是一下加重力度的藤條。
手腕一甩,極重的一下反手便抽在方才藤條戳中的地方。暄景郅不出聲,北豫自然不敢妄自出言,落在身上的藤條一下重過一下,北豫心中的恐懼也被無限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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